木葱郁。因着被修葺过,所以寺院周围多了许多翠竹林,倒是幽雅的很。
到底是京城有名的寺庙,虽然比不上皇家寺院护国寺的雄伟壮丽,但也自有一派气派。加上香客众多,整日都香云缭绕,颇有意境。
一行人顺着台阶而上,到了寺院之内,由小沙弥带领着到大殿参拜了佛祖跟菩萨。又去听了会经,当那一句句梵文入耳,林宝珠的确感受到了一股子说不清的清净,好似整个人都被洗涤了一番似的。
来到寺院之内,自然是要抽签解签的。林宝珠虽然不太信,但却也并非丝毫不信,毕竟她都能穿越而来了,谁又能说清楚到底有没有佛祖跟仙人呢?
那签筒极大,跟林宝珠前世在电视里看的不同,无需人捧在手里晃,反倒是可以直接随手取一支签然后由解签的师傅帮忙解答。
林宝珠如今心怀虔诚,不敢放肆轻视,待到走到签筒之前,双手合十暗自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就随手取了支竹签而出。她做的自然,丝毫没有旁的心思跟念头,只想抽中个平安签。
签筒之前引路的小沙弥恭恭敬敬的唤了句施主稍等,接着就拿了签走向满是梵文的解签桌前。而后面一向被大周贵人信任的渡厄和尚瞧见签上梵文,本还是泰然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也无需小沙弥再去领人,反倒是自个亲自起身行至林宝珠一行跟前,双手合十说道:“施主还请随老僧移步,此签还需老僧师傅亲解......”
而随着渡厄师傅的话一出口,本来还有些埋怨来者耽搁工夫的众人,瞬间就沉寂下来。接着,知道林宝珠所抽中的签竟要大周朝堪比圣僧的慧远亲自解,大殿中无论是祈福的还是求签的人,瞬间就沸腾起来。
需要知道,慧远大师虽然不抵早已漂无踪影的直觉圣僧修为高,但却也备受世人尊崇的高僧。他自小参研佛法,持戒精严且德高望重,而且所做佛法著作广为流传,是多少参佛信徒心中的信仰。纵然他已然高达百岁之龄,但却依旧康健安泰,就好似得道一般。
许多人求而不得见,哪怕是为福云寺众位佛祖菩萨重塑金身,依旧见不得慧远大师一面。久而久之,就有传言说,慧远大师非福运深厚之人不可见得。
自然地,能请得动慧远大师亲自解签的,定然是上上的好签。
于是,就在林宝珠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时候,早已有一群本来是躲闪着的命妇与官夫人带了亲眷凑上来想同林宝珠套个近乎,就算不能借机见一见慧远大师,至少也能沾沾福运喜气。
林宝珠稍稍寒暄几句,就带了女儿儿子在张满囤的带领下移步入了后殿。
而与此同时,慧远大师的禅房内,当今正端坐在蒲团之上与大师谈论佛法。听闻护国公带其夫人拜访,又听得慧远大师拿着签文点点头道是好签,当今心中不免升起了些好奇。
于是,在小沙弥带着人入禅房之前,他先知会一声吗、,随即起来闪身入了侧房。甭看皇帝是信任张满囤跟林宝珠的,但在信任之余,他心里多少也会犯些嘀咕,而今日正好可以借了大师的慧眼瞧一瞧那二位的心思。
慧远大师虽然是方外之人,但却并不拘泥尘世百态,见当今回避,他也并未多言。
刚刚经后殿入了禅院,林宝珠就感到身体瞬间神清气爽起来,端看禅院之内古朴无华,只有一棵不知年岁的菩提树跟几片大气的荷叶。而禅房之内更是简朴,除了蒲团跟一方土炕之外,并不见其他,甚至连佛祖的供奉都没有见着。
而炕桌前蒲团上端坐的大师,眉目慈祥,眉毛胡子皆白,满面沟壑皱纹,但只那一双深沉好似看懂尘世的眸子,无端让人不敢轻视放纵。
“施主请坐。”
等到林宝珠落座之后,慧远大师才放下签文笑道:“化险为夷谋略高,遇难呈祥福运长。夫人的签文极好,福运绵长。”
见慧远大师双手合十不再继续说,林宝珠不由挑眉,笑道:“大师不若直白些说,若只是这般,您有何苦教我移步而来?”
她不懂佛经不通佛法,但却心怀虔诚而来,却不愿意让自己被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去。今日见的大师,被那一双满是智慧的眸子打量片刻,林宝珠心道怕是大师已经看出了她的不同与端倪。
“阿弥陀佛,施主自有主见,贫僧倒是不用多言。”慧远大师露出一个慈悲笑意,徐徐说道,“我刚刚观夫人及护国公面相,却又所悟。还劳烦夫人写下二位的生辰八字,也便于老衲观出运道一二。”
说罢,他细细端看了一番张满囤,面露诧异,但当瞧见护国公压根不在意自个面相气运反倒是一心都在夫人身上时候,他也就了然了。
“仁者当知,定有过去业,现在因缘。是故我言,因烦恼生业,因业受报。仁者当知,一切众生有过去业,有现在因。众生虽有过去寿业,要赖现在饮食因缘......何以故?一切众生过去本业无始终故。是故我说,修圣道时,是道能遮无始终业。”慧远大师瞥了一眼有些思量着的林宝珠,继续说道,“护国公的八字本该是命里孤星重,身中带宾多,刑克两三场,命中有刑害,恶命却相当。是大凶大恶的命数,注定不得善终。”
听闻此话,林宝珠顿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