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咯噔一下,寒意顷刻间袭遍全身,竟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倒是伺候的丫鬟瞧见了他,张嘴便喊:“大公子,您可回来了!老爷死前都念着您的名字呐!”
赵永浑身一僵,麻木地走进屋。
赵夫人哭晕了好几回,这会儿正倚在床边默默垂泪。见赵永满身酒气地走进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脱了鞋就往他脸上砸去——
“你这个不孝子!你爹死的时候你还在喝花酒!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赵夫人哭喊着捶打赵永,那拳头并不重,却让赵永心里更疼,虽说这些日子因为秀娘的事跟她冷战,可母亲到底还是舍不得打他,捶了几下便抱着他哭起来。
房里还有几位姨娘和一众年幼的弟弟妹妹,赵永只觉眼眶生疼,喉咙堵着棉花似的,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自觉比纨绔的原身做得好,至少不再吃喝嫖赌强抢妇女,可谓是浪子回头皆大欢喜。
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却是无情的,原身虽然毛病多,可每天都会准时去母亲房里给她请安,说好话哄她高兴,看到好酒好茶会捎一份给父亲,弟弟妹妹无论嫡庶,都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就连那些个姨娘,他都有好好照顾。
可自己却独守着秀娘,已好些时日不曾与原身的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了。
赵夫人又哭晕了过去,由丫鬟婆子们搀扶着去偏房休息。
二姨娘抹着眼泪过来,哽咽着说:“大公子,以后赵家就靠您来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