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皇上为了渝州的事,烦恼不已,今日早朝,倒是把事情都给办了,皇上说了先前科举泄题一事,皇上隆恩,那些买卖试题之人,非主犯者,皆可交付银两来抵罪,而这些银两,皇上一并用于此次渝州赈灾。听皇上说,这是沈将军的主意,皇上便将这差事交给沈将军了。皇上今日早朝上还夸了沈将军,这次的赈灾事宜,皇上也一并交于了沈将军,等沈将军办好这差事回京了,皇上再论功行赏。”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沈青陵笑道,虽说没有意外,但是这会早朝还没结束,浮盈就能打听到这些,也的确是她的本事。
“奴婢也就这些小本事了,这事还在商议着,奴婢也就打听到这些,不过听说皇上对沈将军十分赞赏,这次又派遣了赈灾的要事,看来也是倚重沈将军。娘娘与沈将军一母同胞,沈将军得了皇上的眼,可不就是娘娘的好事。”
沈青陵闻言,也微微颔首,虽说一个在宫中,一个在宫外,但是两人一母同胞这一点,就已经将两人绑在了一条线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两兄妹又是兄妹情深的。
浮盈打听到的消息,并不算全,等到早朝结束了之后,镇国公府那边倒是主动送了消息过来。
昨日,沈青黎也被召进了皇宫,也算是提前就已经串好了供,沈青陵所想的两个主意,功劳也就落在了沈青黎的身上。这次,沈青黎可以说是全权负责了这次的渝州赈灾一事。
祁云晏不仅将银两抵罪一事交给了沈青黎,就连向百姓减税收粮的事也一并交给了沈青黎,祁云晏给了沈青黎三日的准备时间,待粮草钦点完毕,沈青黎便会赶赴渝州赈灾。虽说是赈灾,但是其中的贪污一案自然是要严查,这案子,也算是落在了沈青黎的头上。
除了沈青黎之外,祁云晏又派遣了吏部侍郎周嵇随行。
周嵇是祁云晏的人,让周嵇过去,别人瞧着估摸着是皇上对沈家还有提防,不过沈青陵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以祁云晏的心思,提防一些也无妨,何况,沈家的地位尴尬,祁云晏不能全然相信沈青黎也并不奇怪,只要他们身正又何惧这些?只要沈青黎行事端正,得了祁云晏的信任,日后便就是前途光明。何况,周嵇和祁云晏私下交好,沈青黎和这些人多走动,也不是坏事。
除此之外,沈青黎在朝堂上接命之后,便率先禀奏,沈家愿捐献白银万两来救济渝州,沈青黎开了头,又是打着沈家的名号,其他那些世家大族哪里能够置身事外,纷纷都掏了钱包。
沈青陵听说这事的时候,倒是笑了起来。祁云晏这人可真叼,那些贪官污吏有的是钱,从科举上坑了一把还不够,还这么光明正大地抢。也不算抢,毕竟,祁云晏也没有说什么,都是他们主动而为。但是沈青黎会这样做,若是没有祁云晏的示意,沈青陵打死也不信。
沈青陵想了想,身为皇后,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夫唱妇随,祁云晏坑文武百官的,那她就坑后妃的。后宫里的这些女子,出身可都不差,身上总是有些银钱,尤其是李昭仪,和皇商搭着关系,不坑她,坑谁?
沈青陵微微思索了一番,随后笑道:“溯雪,你去本宫的私库里取五千两白银,让人送去承安殿。渝州百姓受难,本宫也无能为力,只能出些钱财罢了。这事,不必大肆宣扬,但务必要让各宫察觉,可明白了?”
若是光明正大地把人喊来筹钱,那她这不是明抢吗?指不定要怎么被她们怨恨,虽说她和这些后妃俨然也是无法友好相处的,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后宫难得安宁,她可不想去打破这个平衡。她自管自去送钱,自然会有人忍不住,跟着一道送,为了在皇上面前露个脸,为了露脸,这些后妃肯定也不会藏私,自然是往多了送,就算再心疼,那也是她们心甘情愿。若是沈青陵逼着来,怕是也出不了多少银子。
溯雪哪里会不明白,当即笑着应下了。
溯雪做事稳妥,沈青陵下了命令之后,溯雪当即便去了私库,取了白银五千两,亲自送去了承安殿。虽说溯雪没有大肆宣扬,但是凤朝宫这边的动向,可不都是人人瞧着,溯雪这往承安殿送银子的事,很快就在后宫传了开来。
与之传开来的还有溯雪与身旁一位小太监的对话。
“溯雪姐姐,奴才听说沈家已经捐了万两,娘娘怎么还往承安殿送银子?”
“你也说了是沈家,娘娘入了宫,那便是皇家的人,沈家送的银子,哪里能算到娘娘头上。娘娘身为皇后,如今渝州出事,自当是要做些什么,何况这娘娘亲自捐的银子总比沈家捐的要在皇上面前露脸得多。”溯雪笑了笑,随意地说了一句,其他的也没有多说。
后宫中苦于不得见天颜,这个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当即就开始筹备银子。一旦各宫有了动静,其他人自然也是不甘落于身后,当即开始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