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妃却冷笑了一声,道:“你可敢跟赵嬷嬷对峙?”
“有何不敢?”浮盈当即回道,沈青陵见此,在心里微微摇了摇头,浮盈虽说是个忠心的,可是性子还是不够沉稳,也单纯了些,几句话,便就落进徐贤妃的套子里去。
徐贤妃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随后转向祁云晏,求祁云晏做主,祁云晏这会也是顾着看好戏,自然不会阻拦,当即去将尚食局的赵嬷嬷招了过来。
赵嬷嬷很快便就过来了,先是恭恭敬敬地给几位主子行了礼,随后便听徐贤妃问道:“赵嬷嬷,今日凤朝宫从你手中取了一蛊菊花茶,本宫说的可对?”
“是。”赵嬷嬷低眉回道。
“可是这位宫女?”徐贤妃指向浮盈问道,赵嬷嬷闻言便就抬起了头,见跪在一旁的浮盈,很快就低下了头,回:“是,是凤朝宫的浮盈姑娘。”
徐贤妃勾唇一笑,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你今日与浮盈说了些什么,可还记得?”
“奴婢记得。浮盈姑娘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前来取菊花茶,说娘娘这几日有些虚火,想要泡些菊花茶清清火,奴婢闻言,便就取了菊花茶于浮盈姑娘,奴婢还与浮盈姑娘说了,有些食物不能与菊花茶同食,浮盈姑娘当时还颇有兴致的样子,问了奴婢好些食物相克的事。奴婢也是一知半解,不敢多说,只是说了菊花茶一些简单相克的食物。”赵嬷嬷低着头回着话,语气倒是淡然着。
沈青陵听了这番颠倒是非黑白的话,并不惊讶,倒是浮盈,一下子就急红了眼,冲着赵嬷嬷就喊:“你说谎,你根本就没有说这些。”说着,浮盈又望向祁云晏和沈青陵,急急道:“赵嬷嬷她撒谎,她当时只问了奴婢菊花茶做什么用,奴婢说了是娘娘想要喝,其余的便就没有再多说了,奴婢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食物相克。”
“浮盈姑娘,你可不能这么乱说话,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当时身旁还有许多人在,她们都可以为奴婢作证。”赵嬷嬷显然是胸有成竹。
浮盈这下是真的急得不行,眼眶都红了,正想说什么,沈青陵却已经开了口,道:“好了,浮盈,你且退下。”
浮盈心里还有许多话想说,不过听了沈青陵的话,也只能乖乖地应了一个是,退到了一侧。
沈青陵低眸望向跪在面前的赵嬷嬷,这个赵嬷嬷显然已经和徐贤妃已经串通好了,不止赵嬷嬷,还有几个尚食局的人,看来,徐贤妃这些年虽然被宠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作为,至少在宫中还是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
徐贤妃早有准备,她说要对峙的时候,沈青陵就已经猜到了现在。
“鸡肉与菊花茶相克,本宫的确早就知晓。”沈青陵忽然淡淡地扔下了这句话,整个寝殿的人都懵了,谁也没有想到,沈青陵竟然直接自己承认了,徐贤妃也傻掉了,沈青陵竟然知道这一点,那她送来食物,难道真的是想要对她下毒?
徐贤妃忽然不知道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了。
“皇后?”祁云晏也有些震惊,不过看着沈青陵那面色平淡的模样,忽然就安心下来,沈青陵显然是胸有成竹。
沈青陵微微一笑,随后娓娓道来:“臣妾的确知道鸡肉和菊花茶相克,臣妾在府时,喜爱读一些杂物杂识,也的确知道一些食物相克之道,是而,根本就不是从什么赵嬷嬷口中得知,自然也无须臣妾身边的丫鬟去问一个素不相识的嬷嬷这些问题,赵嬷嬷究竟为何会这般说,暂且不论。”
徐贤妃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慌张,但是此刻沈青陵已经承认了,那不是更好吗?徐贤妃敛下心中慌张,凄声道;“娘娘你就如此恨臣妾吗?竟然要下毒害臣妾。”
沈青陵闻言,转眸望去,面色微沉,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此事,本宫知晓,贤妃你也该知晓,在明知同食两种食物会中毒的情况下,你还依旧食用,贤妃,你的用心又是如何?”
徐贤妃没想到沈青陵竟然会知道她知道,心里难免有些慌张,不过当即冷静下来:“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听不懂。”
“徐贤妃,你可还记得当年的太子府的潼良娣吗?”沈青陵忽然笑着问,徐贤妃的脸色猛地一暗,血色全无。
祁云晏也没想到沈青陵竟然会翻旧账,不过那位潼良娣,祁云晏微微思索了一下,随后便就知道了答案。
祁云晏最先娶的是这位潼良娣,潼良娣是当朝的异性郡主,她父母为国捐躯,当时还是皇上的先皇怜惜,就赐了她为临潼郡主,待她及笄之后,便就赐给了祁云晏,良娣仅次于太子,若不是当时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心里早就想好了太子妃人选,这位潼良娣就是太子妃了。
且不说这些,潼良娣入府要比徐贤妃和安贵妃都早得多,徐贤妃入府,自然也就受了潼良娣限制,徐贤妃心下嫉恨,当初用的便是鸡肉和菊花茶相克,又刻意引开了潼良娣身边的人,这才导致了潼良娣救治不及时而亡。
若不是沈青陵提起来,祁云晏也都快忘了,当初的潼良娣是死于食物相克,至于是谁下的手,祁云晏自然是心知肚明。
祁云晏忽然明白了沈青陵这么做的缘由了。
她故意向徐贤妃送来了鸡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