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派人一查,却更加一头雾水了。
杨国忠的身边多出了一位谋士一般为他出谋划策的门客,似乎是李倓的人,但是杨国忠这般有权无才的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李倓费尽心思安插自己的人手过去?连杨贵妃身边也多出了两位侍女,似乎深藏秘技,没过多久就被杨贵妃提拔为了一等宫女。
李倓这是要干啥子?木舒和唐无乐蹲在一边吃瓜看戏,一脸懵逼。
直到狼牙军兵临洛阳城下,与封长清、高仙芝以及天策府守城将士开战,情况才终于出现了变化。首先是安禄山的大军踏过了陈留郡,其长子安庆宗被杀,消息传入狼牙,安禄山在战车上嚎啕大哭“我儿有什么罪过要杀死他!”,一怒之下命令被俘虏的大唐将士自相残杀,死六七千人有余。安禄山残暴之名更盛,所过之处哀嚎不绝,百姓们畏惧之下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挣扎与反抗,一如滚水浇油。
其次是杨国忠在身边谋士的提点之下,居然也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陈情书,痛思悔悟自己过去虽然一心为了大唐江山的安定却过于心急才导致征战失败,但是之后南诏反唐事件也证明了他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求圣上看在他这些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的份上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既然安禄山反唐打着的是清君侧的名号,那不如便让他带兵前往洛阳拿下安禄山的首级戴罪立功云云。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木舒简直被杨国忠这么一番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语给惊呆了。更别提杨国忠还话里话外地暗示那位身份神秘的扶苏先生还指不定是谁的人呢,万一是敌军派来祸乱军心陷害忠臣的可如何是好?总而言之便是将自己过去所做之事颠倒一下因果关系陈述出来,反倒将自己刻画成一个一心为国奈何心有余心力不足的忠臣良将了。
杨国忠虚情假意,怎奈何玄宗就吃这套,他深爱着杨玉环,看杨家人都跟带了美颜滤镜一样,怎么看怎么顺眼。如今拿着杨国忠的陈情书,转念一想,嗨呀可不是吗?宰相前后两次提出攻打南诏实在是有先见之明啊,你看那南诏王野心勃勃,最后不就是真的反了吗?
于是心底的那点芥蒂彻底烟消云散,甚至还硬扛着舆论和朝臣的压力,赐兵赐粮,让杨国忠“将功赎罪”去了。
“李倓这是要干什么?!总不能这个当头还想着损国利己吧!”木舒简直气得头都晕了,她宁可折笔都要手撕杨国忠是为了什么啊?为的还不是保住洛阳的兵权莫要落在猪队友的身上吗?李倓这么一折腾,简直是让她前功尽弃了,“高仙芝与封长清行军布阵尚算保守,只要能拖住狼牙军的脚步,以安禄山的残暴行径来看,日久天长自然要军心尽失,但若是杨国忠那好大喜功的掌了兵权——咦?”
木舒恍然间似乎想通了什么,惊疑不定地道:“……李倓把杨国忠调出京城是想做什么?”
杨国忠的“权倾朝野”不在于他人脉有多广或者多么得人心,恰恰相反,朝廷上看不惯杨国忠的人太多太多了。杨国忠之所以位极人臣,是因为唐玄宗对他极为宠信,便连玄宗当初想册封安禄山为宰相,都被杨国忠一句话给打消了,足可见玄宗有多信任他了。是以杨国忠圈禁不圈禁,在不在朝堂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要他人在京都能开口说话,仍然很容易影响到玄宗的决策的。
如今李倓将杨国忠引出长安,看似是废掉了木舒的布局,但其实并非如此。杨国忠如今是“戴罪之身”而不是当朝宰相,便是去了洛阳也无法掌控军队大权,毕竟高仙芝与封长清册封在先,临阵换将是不可能的,加上他的这一封陈情书给自己戴了高帽,即便是去了洛阳也只能是被困足于军队之中当个木桩子,再不能出去闹什么幺蛾子,鞭长莫及之下也无法干涉玄宗的政策了。
但是事情应当不止如此简单,李倓应该另有图谋,就是不知他是想趁机辅佐太子党羽,还是想在洛阳借刀杀人解决掉杨国忠了。
“头疼死了。”木舒对李倓的布局也只能略猜一二,其他的却是深究不得了,“手笔这么大,也不怕崩盘呢。”
唐无乐睨了自家媳妇儿一眼,觉得她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李倓手笔太大。
短短几个时日风云骤变,木舒再次收到消息时,却是传闻长安出了一群杀手,闹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天策府府主李承恩与谋士朱剑秋被玄宗提拔为御前侍卫,以防贼子胆大包天对天子下手。木舒听完简直惊呆了,洛阳战事告急,皇上却扣着天策府府主做什么?一扣还将谋士朱剑秋一起扣了,那如今镇守洛阳天策府的不就剩下天枪杨宁了吗?
“宣威将军曹雪阳如今带着大军回返。”唐无乐偏首凑到木舒的耳边,将自己收到的情报告知于她,“边疆也不见得能安宁的,忧虑吐蕃那方趁火打劫,宣威将军须得整顿好边境的兵马才得以回返,怕是来不及。”
木舒眼巴巴地瞅着唐无乐,心里的焦虑简直无法遮掩。如今安禄山势头正旺,兵分两路,准备一举攻破洛阳潼关两处城池直取长安。他人不知晓内情只觉得风雨欲来,如她这般知晓历史的简直觉得火烧火燎不得安宁,恨不得直接前往洛阳……
诶对哦?她为什么不去洛阳?
“少爷,不然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