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差点被她气了个倒仰,一巴掌拍在她背上:“你个混账东西,说的什么糊涂话!”心下恨魏琼华,都怪她给女儿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什么女儿家要是嫁不如意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快活。这是一个姑姑该说的话嘛。
魏歆瑶吃痛,脾气上头:“你就是打死我也没用!”
梁王妃气得直哆嗦,脸色发青。
魏歆瑶一看着急起来:“娘!”
柯妈妈一瞧,梁王妃这是又犯瘾了,赶紧把药拿过来,一番扰攘之后,梁王妃才算是平静下来。
魏歆瑶忍了又忍:“娘,您把这个戒了吧,长此以往对身体不好!”
梁王妃眼睑颤了颤,她何尝不知道,可瘾头上来根本不是理智控制得了的,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她不想再尝一次。
“我心里有数。”
魏歆瑶嗫嚅了下,终是没再劝。
梁王妃看着她幽幽一叹:“罢了,季恪简的事我也不管了,只你要记得分寸,你父王十分看重季家。”
魏歆瑶心花怒放,扑了过去抱着梁王妃的腰道:“娘,我知道,还是您疼我!”
梁王妃拍着她的背,无奈的笑起来,这儿女啊,都是债。
这时候丫环进来禀报,魏阙来了。
梁王妃笑容顿时凝结,眉头烦躁的皱起来。
目睹她神色变化的魏歆瑶,抿了抿唇,说实话,她是真不明白母亲为何这般厌恶三哥。
因为好奇,她向那些老嬷嬷打听过,故而知道三哥寤生,让母差点丢了性命。也因为三哥八字不好,带着祖母大病一场,险些撑不过来,连累母亲不受祖母待见,吃足了苦头。
就因为这些,母亲深信三哥克她,哪怕三哥再优秀,再孝顺都无用,甚至三哥越出色,母亲越是反感。
魏阙阔步而入,见过梁王妃,而魏歆瑶已经躲到了耳房,她双眼通红,实在不好见人。
梁王妃蜡黄的脸上堆着关切之色:“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多逛一会儿?”
魏阙道:“人太多,便回来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冷清了,这么好的日子,就该多走走看看,说不得就遇上可心人了。”接着又是一番感慨,不外乎他年纪不小了,早该成家立业,尽显慈母风范。
魏阙安安静静的听着,等梁王妃说完,便道:“儿子让母亲操心了!”
梁王妃语重心长道:“知道我操心,你就早点成家!”
魏阙微笑着点了点头。
略说两句,梁王妃就让他下去了,脸上的笑容也在顷刻间退的一干二净。
梁太妃那人选已经挑的差不多了,都是和她比较亲近的人家,不出意外,上半年就能定下来。庄氏是她挑的,小九之前的未婚妻曾氏也是她挑的,就连魏阙也不放过,老太婆可真是好心思,生怕被子孙跟她不是一条心。
对这个结果,她当然是不满意,她要的是一个听她话受她掌控的三媳妇。可梁王把魏阙的婚事全权交给梁太妃做主,她也只能干瞪眼。不免想起了燕婉,好一阵可惜。
且说魏阙,进了书房便拿出那副画像来,随着宋嘉禾的描述,他脑海中冒出一个人来,画到后来,他不是在听宋嘉禾描述,而是自己在画。毕竟语言描述并不能精确的分毫不差。
成型之后,宋嘉禾惊呼,一模一样!
魏阙轻轻叩着桌面,一模一样,眼前浮现了当时她眼里的厌恶,憎恨与恐惧。李石做了什么,会让她露出如此情绪。
魏阙眉峰微皱,扬声:“来人!”
便有属下应声而入。
“盯着李石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要上报!“第一次询问被打断,小丫头明显大松一口气,第二次欲言又止,满眼为难。如此看来,不是小事。不过,不说总比随便敷衍他好。
来人恭声应是,见魏阙再无吩咐,便退了出去安排。
魏阙将画像卷起来,在仙鹤求桃烛台上引火点燃,扔进没水的笔洗内。火苗很快就将画像吞噬殆尽,只留下灰烬。
魏阙突然笑了下,往后靠了靠。也不知她从哪儿知道了骊姬,还生出那等荒谬的误会,怪不得怎么都不开窍。眼下误会解开,她应该也能琢磨出点味来了。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难免夜长梦多!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好半响,宋老夫人才回过神来,望着神色复杂的宋嘉禾,心里咯噔一响。
宋老夫人不动声色的问她:“你怎么知道的?他和你说的?”
宋嘉禾连忙摇头,指了指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面具:“当年三表哥送我回来时就戴着这面具,我记得他左手心那道伤疤,今天看见后我突然就想起来了。”
真巧!宋老夫人心塞了下,若说不是他有意而为之,宋老夫人是万万不肯信了。
宋老夫人越发肯定他不怀好意,可暖暖言之凿凿他有心上人了。
“那倒是要好生感谢他了。”宋老夫人含笑道。
宋嘉禾又道:“三表哥说这事最好不要说出去。”
宋老夫人疑惑的看着她。
宋嘉禾犹豫了下道:“当年三表哥是奉师命办事,途径武都,所以没有告知家里。”过家门而不入,到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