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有着不服输的情绪,想向前迈进。但是,大脑无法给身体下达指令,脑子里的机制都瘫痪了。
——他试图反弹。
咬着牙,拼命沟通自己的脚……
浑身开始冒汗,识海中也产生了死亡般的窒息感。
再不放弃,就会发生了不得的坏事。
阿泰后退了一步。
沉睡在他心中的凶兽被激醒了。他冷硬地蠕动了一下嘴角。
锦娘抱着一大捧鲜花,静立在远处等着他。
阿泰调整了一会,转身走向妻子,“先回吧,锦娘。明日再来。”
“你看上去很困啊,哥……”锦娘担忧地说。
“哼,你男人被这破结界欺负了!得回去睡一觉。回头再来战。”
“要不……先喝点灵泉补一补?”
阿泰嫌弃地皱着鼻子,“不稀罕。谁知灵玉有没有在里面洗过澡……”
锦娘一噎……
想起自己喝了好几回,顿时有点想干呕。
顿住好一会,才弱弱地说:“……不会的,她自己也喝嘛。而且,这是活水……就算洗了,也干干净净的。”
“老子真不稀罕。这些泉水就用来种田浇菜吧……至于灵气,咱们每天晚上勤劳修炼不就好了嘛……”他十分老流氓地挤了挤眼。
锦娘抽抽嘴角。别开眼睛,装作不懂。
花丝一卷,带他一起回了家。
阿泰慵懒地走去卧房,和衣往床上一躺,闭眼说:“锦娘,那个太虚圣境……可能大得很。咱们待的地方可能只是个入口。”
“入口?”
“嗯,一旦把结界破了,里面恐怕别有洞天。老子不信只是一片林子。搞不好是真正的仙境,藏着有各种奇珍异宝。你信不信?”
锦娘帮他脱掉鞋袜,又把外衣也扒了,“信。你尝试着破吧,也别强求。别太累了。”
他扯起唇角一笑。把妻子拎到身上,闭眼亲吻着。
这是不带欲望的吻。一下一下轻轻吮着……就安静地睡着了。
锦娘感觉自己给他当了一回奶嘴……
一时忍俊不禁,特别想笑。隔了一会,才拉过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他累极了,睡到傍晚才起来。足足吃掉一大碗鱼汤,三只馒头。
又变得精神奕奕,斗志昂扬。
晚上,他义正词严命令妻子勤加“修炼”。
魂魄健全后,这种事情上完全放开了手脚。
锦娘总算见识了他真正的兽性……用嗜血形容也不为过。
然后第二天,她也自暴自弃睡起了懒觉……
那日之后,太虚圣境成了阿泰的第二个家。
他跟那个结界耗上了。
每天吃饱睡好,就跑去受“欺负”,如同一尊石雕在地标旁边死死较劲。每次回来,都累得起皱。
锦娘说:“不行就放弃吧?我怕你累坏。”
他不肯,总是对她神秘又淡泊地笑笑,依旧我行我素,每天跑去把自己压到窒息……
十天后,他的坐标向前移了一步!
那一瞬间的舒服,就像长期挤在石缝中的脑袋伸了个大懒腰,无法用言语形容。
脑中豁然变得一宽敞。
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兴奋至极。
晚上抱着妻子,感慨地说:“四奶奶说的不错。我的锦娘是个超级旺夫的女子。”
“咦,我哪儿旺到你了?”
“太虚圣境不是你发现的么?”他踌躇满志地说,“锦娘,老子可能找到了一条通天之道。”
“真的?”
“当然。这可真是天赐的大机缘啊!老子这身皮囊已强大得无坚可摧,唯一不足的,就是精神力量还薄弱。如今,可算有了修炼的法子。”
“这样真的能行吗?”
锦娘疑惑,这种修炼法子无论在正统宗教还是在虚幻小说中,好像都没听过!
“能行。”丈夫微笑,确凿告诉她。
“我要不也每天去站一站?”
“你不必。”他瞧着妻子花朵般的脸,一本正经地说,“你专心淬炼花丝就好。老子每天拉着你‘修炼’,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性啊……当然,兽性也确实有,这个老子不否认。但是,主要还是让你不停汲取灵气,以此淬炼花丝。”
锦娘“噗嗤”一笑。
他佯装生气,忍笑瞪她好一会,“笑什么。这样一笑,老子一腔苦心都被你羞辱了!你要知道,灵气来来回回,有助于花丝的坚韧!坚持练下去,把它们变成玄铁那么强悍,到时无坚不破,横扫天下,你这小女子需要怕谁?”
锦娘两眼亮晶晶瞧他半晌,有点羞耻地问,“可是,咱们的修炼是否得来太容易了?感觉每天只要……咳,一起睡睡觉就好了?既不用守戒,也不用辟谷,这样就能成仙?”
“为啥不能?世间有八万四千种修炼法门,什么千奇百怪的没有?”阿泰傲慢地说,“这是咱修来的福分。一边淫|荡着,一边就能成仙。”
锦娘的羞耻心被碾碎了,“我去……”
转眼,到了三十晚上,爆竹声声中,家家除旧迎新。
阿泰贴好了窗花,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