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冬为保持身材,每天都起来晨跑,今天他也像往常一样,准备出去。
门是往外开的,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他感到一股阻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顶着一样,他瞬间明白了,啪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怎么了?”禾荧看向他。
他指指外面,有点为难:“陈以期……”
她安静了一瞬,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陈以期被万小冬那下弄醒了,现在已经站了起来,衣服很皱,眼睛里都是血丝,也不说话,低垂着眼看着她。
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对万小冬说:“你先走吧。”
万小冬不放心,没有动作,她补了一句:“走吧,真要有什么事你也帮不上忙。”
确实,就他那小身板,禾荧又是练过的,他只能拖后腿,万小冬估计陈以期也不敢做什么,只能气愤地下楼了。
禾荧和万小冬说话的样子像认识多年的好友,陈以期心下发闷,明明他和禾荧才认识得最久。
禾荧昨晚想过了,她一看到他就没把真实情绪关好,她昨天表现的不像一个朋友,她应该更自然些的。
“进来吧。”禾荧示意。
陈以期愣了一下,然后马上跟着她进去,生怕她反悔一样。
“坐吧,喝水吗?”
她今天穿了白裙子,侧对着他洗杯子,头发披在肩后,露出好看的脖颈。
他不想喝水,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把杯子放在他面前桌上,她的手指和他的很不一样,可能是刚洗完东西,骨节处还泛着点红。
他近乎贪婪地搜寻她的细节,他拿起水杯,上面没有残留她的温度。
禾荧在他旁边另一张沙发上坐下,问他:“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玻璃杯,拇指慢慢摩挲杯壁:“我就是想你了。”
没想到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歪头,轻轻地开口:“不对,陈以期,我们之前经常没见面,最久的一次是快一年,为什么这只有这次你想我了呢?”
他没办法回答,只是固执地重复:“我就是想你了。”
“为什么?”她又问了一遍,好像只是在和他探讨什么不理解的困惑。
他喉咙发更,一句话也说不出。总不能说他像一个蠢货一样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离不开她吧,总不能让她忘了他做的那么多不好的事吧,总不能说他喜欢他吧。不能说,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你是喜欢上我了吗?”
他猛地抬头看向她,呼吸一窒,心里斟酌万遍的话就这么被她说出,他感觉心脏都要被提到体外了。
“不好意思啊,”她说完自己都笑了,“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是我说错话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刽子手刀下的死刑犯,只能受着,任由她的话扎在身上,无法挣扎。
“你不要说喜欢,我不会信的。”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还能怎么办,她都说了不会信了。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他死死握拳,指甲嵌讲肉里现出一个个红痕,他拼命压下想要汹涌而出
的情绪,不让自己再在她面前失态。
他勉强扯出一个能称为笑的表情:“是啊,我应该只是不习惯。”
毕竟之前你出差还会回来,这次就说不定了。我们认识那么久,总还是应该来看看我的朋友的。”他说他们只是朋友,以假乱真到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看着她果然放松了些,他的笑带上几分自嘲的意味。
“是我冲动了,昨晚应该吓到你了吧。”
“没事的。”她微微摇头。
他面上维持着自然,心野却早已满是荒凉。
他和她又说了些别的,看着她没有多想的样子,他只觉得一颗心在不断往下坠。
他忽然想起来她之前处理的一起诈骗案,她连那些高明的骗术都能识破,怎么就看不到他拙劣伪装下的真心呢。
他聊到最后还主动说了再见。
看,他也学会了伪装。
.
陈以期终于回来了,他不在“十六”的这两天都是许清岱在帮他干活。
不许清岱本来就气陈以期耽误了禾荧这么久,所以当他听苏以芸他们说陈以期回心转意时怎么也不相信,直到他跟他说市要去找禾荧的时候,才知道他是认真了。
但说好只帮他代一下午的班,陈以期第二天才回来。
“怎么样啊,去那么久应该是有好消息吧?”
他问完就后悔了,陈以期衣服很皱,脸色阴沉得吓人,一言不发地回到位置上坐下,实在不像是有好消息。
“怎么了,没见到?”
“见到了。”何止是见到,还在她家门口睡了一晚上。
电脑上的字密密麻麻,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看向那扇门,想着下一刻它就会被敲响。
一轻二重,然后等着回答,这是她习惯的敲门方式。
他看了好久门的外面依归没有一点动静。
想象终究只是想象。
“十六”的人发现自家老大不止最近心情不好,工作效率还特别快,快到每隔几天就能让自己提前下一次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