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禾荧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贺牧向来是下班最积极的那个,今天却迟迟不走。
“怎么了?”禾荧问他。
贺牧抱着手机笑得正开心:“付笙声,那小子总算要回来了。”
禾荧很开心:“那潇潇也快回来了。”
第九组一共有六个人,苏芸、贺牧两个活跃份子,禾荧、老黄两位工作劳模,还有不爱说话的付笙声、李潇潇。
老黄关上电脑说:“这两人出个差也太久了点。”
贺牧:“人去抓坏人嘛,哎呀我们办公室人总算齐了,明晚正好我们轮休,去唱歌呗?”
几人说着往外走,苏芸整理了下自己的卷发:“我陪你们吃个饭得了,我还想去逛街呢。”
禾荧和他们告了别,回宿舍吃了东西休息会儿就出发了,她打算今晚开车去海边,在车上待一晚上,明早再回来。
她开了点窗,晚风顺着窗缝挤进来,她头发还没干透,风来帮她捎走水份,海边里这很远,她开了很久,后面有辆车似乎也想去看海,和她一路同行。
车越开越远,从光亮的街道驶到人烟稀少的郊区,来到了机场那片,禾荧开进了一片树林,车轮轧在树叶发出咯吱的声音。
晚风渐渐变急了,少了几分惬意,转而代之的是少许阴凉。
那辆车还在跟着。
禾荧停下了车,后面的车没停下,绕过她往前开,她轻轻松了口气。
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她车前两盏车灯射出的两束强光。
“呜呜呜呜!”
一阵压抑的人声在黑夜里并不易察觉,但却被禾荧敏锐地捕捉到,一时阴寒窜满了她全身。
禾荧伏下身打开车里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把折叠刀和催泪瓦斯,然后拿出手机给陈以期发消息。
先说地点,再说对方大概有多少人,因为不确定是否真的有危险,就没直接报警,如果是乌龙还是麻烦自己人好,而且“十六”的人来的比警察快。
按照约定,如果10分钟后没发第二条消息,他们就知道自己出事了。
禾荧小心地开车下来,离开小路,从旁边树林走,果然看到刚才尾随她的车停在不远处。
她用密密麻麻的树遮挡自己,避开树叶小心地靠近,她离那辆车还有段距离,他们关了车灯,只能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
再走近些,就看见三个站着的,还有一个跪在地上、被绑起来的人。
风刮得更急了,肆虐着树林发出骇人的声音。
禾荧离他们只有几米远了,背靠着最粗的树小心观察,四周太黑了,只能依稀分辨出站着的是三个男人,跪在地上的是个女孩,她从一开始就在哭,但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浑身颤抖。
禾荧觉得有蹊跷,他们应该把自己的车甩远点再动手的。
她对三个男人还是有点危险,她原本打算等陈以期过来支援再救人。
但是她看见其中一个男人举起了刀,再等就晚了。
她崩紧神经,把手机往另一边奋力一扔,被设置好的手机落地后发出光亮,铃声大作。
她看见那三个人被吓了一跳,注意力都被黑暗中唯一发光的手机吸引过去,其中两人举起棍子向那边走去。
禾荧又轻又快地跑过去,在他们背后迅速地用刀划开女孩身上的绳子,把她拉起来。
女孩脸上鼻涕眼泪挂了一脸,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禾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她拉到身后慢慢往后退。
吱——
太黑了,女孩不小心踩到了树枝。
最近的那个人猛地回头,看见被松绑的女孩和多出的人大喝一声,三个人都向她们飞快冲过来。
女孩再也抑制不住:“啊!”尖叫划破天际。
禾荧拉着她转身就跑,可女孩腿都被吓软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救命!我们跑不过的,救命..……”
禾荧攥紧她的手:“别怕。”
她的声音沉静,丝毫听不出身处在危难,女孩下意识就安静了下来。
后面的人越追越近,禾荧的声音在跑动中依旧不见起伏:“捂住鼻子,往右前方跑,那里有辆车,你上去后锁好门。”
她用嘴咬开开关,把催泪瓦斯往后一扔,刺辣的烟雾吸间蔓延。
女孩捂住嘴却依旧被呛哭,急的话都说不清:“那你呢?!”
禾荧没回答,推了她一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