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错过他每一个细微的举动。半晌,他握起拳头,忽然转身,就在我以为,他会说“好,我们留下孩子”的时候,他却用一种十分坚定又冰冷的语气对我说,“这个孩子必须拿掉。”
我整个人就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还是那种带冰碴的,呆呆的看着他,好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的让我看不出那眼神中到底藏了些什么。
一字一句,“我不是神,我不能冒这个险。”
“上官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有些愤怒,虽然我打从心底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他不会懂作为一个母亲的心,就算懂,他也体会不了。
让一个做母亲的打掉自己的孩子,不管是什么原因,都等于是活生生的挖走自己的心头肉,更何况,这个孩子是我们之间相爱的结果,他不是负累,他也不是错误,而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上官逸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依然冰冷,“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什么我都可以由着你,唯独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他又恢复了他的那种霸道,完全不容任何人质疑反抗的霸道。
“凭什么听你的,孩子是我怀的,他在我肚子里,我不同意,谁也别想动他。”“就凭我是你老公,就凭这个孩子是我种的。”他见我急了,放缓了语气,“丫头,别任性,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但如果这个孩子要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必须舍掉他。”
“我任性,上官逸你说我是任性?”我点点头,“好,那我就任性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要定了,法律上只有女人有生育权,男人没有。”
我是真的急了,母性的天性,让我完全没了理智的跟他吵了起来,自从我们在一起,我们没有吵过架,当然,最初的时候那都是为了一些特殊的原因故意的算不得吵架。
我瞪着眼睛梗着脖子看着他,他眯了眯眼,“那你就等拿掉孩子以后去告我。”
我一听,火大的抓起一个枕头朝他扔过去,“滚,你给我滚,上官逸,你TM够狠的,自己的孩子你都不要,你给我滚出去。”
上官逸明明能接住那枕头,再不济他也躲得过去,却一动没动。
我见他这样,心里直泛酸,眼眶一热就想哭。急忙咬着下唇硬是把眼泪憋回去,心里更堵得慌了,抓起另一个枕头朝他扔去,“上官逸你怎么不躲,你以为你用这种方式就想弥补我拿掉孩子的痛吗,你就是自私,我告诉你,我不会拿掉孩子,不会。”我言不由衷的骂他,就算真的要拿掉孩子,也不能让他觉得都是他亏欠了我,可我怎么骂怎么打,他就是一动不动,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随手舀起床头柜上的一件东西,看也没看又朝他扔过去,当出手的一瞬间,我后悔了。
“哗啦!”
上官逸的额角,殷红的血液,淌了出来,顺着他坚毅的轮廓,滑至下巴,低落在他的胸前和地板上,滴落在碎裂的玻璃杯上。
我心头一颤,病房的的门突然开了。
“哥,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先闯进来的是暮雪,他看到屋里的场景,急忙跑到上官逸身边,“哥你流血了,走,我给你包扎一下。”
上官逸抬起一只手,推开她,淡淡的道,“没事!”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怎么还吵起来了。”云磊随后进来,看到此情此景,心里有了数,他看了看上官逸又看了看我,“君悦,上官都是为你好。”
我不说话,双手在被子下握着拳头,虽目视前方,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上官逸的脸,盯着他额角的伤口。
我情绪激动,刚才那一下是用了很大的力的,可我却没注意到扔出去的是杯子,不是枕头。额头的伤口并不大,但却一直在流血。
暮雪急的抓着他的胳膊,“哥你跟嫂子有什么话待会再说,你赶紧跟我去处理一下,这样不行。”
上官逸还是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抽痛,大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上官逸还是不动,那红色的血液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被子下的手指甲都嵌进肉里,“好,你不滚是吧,我走。”我说着一掀被子就要下地。
一直纹丝不动他这时候却突然动了,脚下生风一般的冲到我跟前,我的脚还没沾地,他长臂一捞,把我按回到床上,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你别折腾自己,我滚!”
扭头看向暮雪,“你陪着她。”
暮雪点点头,上官逸回头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云磊叹了口气,随后跟了出去。
他刚出去没一会儿,一个护士拿着外伤的药膏和纱布进来了,交给暮雪,“暮医生,首长让我送进来的,说让你给夫人处理下手上的伤。”
“我知道了。”暮雪接过来,让护士出去了。
她掀开被子的一角,把我的手拿出来,左手腕上几道抓痕一直拖到手背上,往外渗着血。
“嫂子,你这是何苦呢。”暮雪蹙着眉头心疼的给我上药,我也没有拒绝。
“你跟我哥也真是的。”暮雪叹着气,“我都知道了,嫂子,听我一句劝,我哥是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