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心里被重重敲了一下,“他昨晚来过?”
大爷点头:“可不是,就坐在车里,没下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艾笙心不在焉地点头,“谢谢您”。
他昨晚来过,却并没有给她打电话。
虽然把他拉黑了,可换个号码打进来,却是十分容易的。
他没那么强硬霸道,反而让她心里有些失措。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
这个月并不太平,周家那边出了事,似乎和周云舒有关。
连苏应悦也赶去京里,她回来后,和艾笙见了一面。
苏应衡还是来给苏应衡求情的。
她几乎央求地说:“艾笙,你偶尔也给我哥打个电话吧。他怕惹你心烦,都不敢主动打过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真的不能原谅他吗?他天天跟人喝酒,折腾得瘦成了皮包骨头,三舅那边还不安生。两边的老人都很担心。你……你就退一步成吗?”
艾笙只说:“这个结果对我对他,都是好事。时间能治愈一切,他会渐渐把我忘了,也会慢慢好起来”。
苏应悦听后,拧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有点儿生气地说:“你可真狠心!”
艾笙笑了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狠心好啊,就不用整晚上梦见妈妈,自责得夜夜难眠。
之后苏应悦也和她很少联系,看来是真的为她哥哥抱不平,认真地开始置气。
艾笙把这些神情甩到脑后,专心致志地开始复习。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不知不觉就到年末,每年的最后一天,是苏应衡的生日。
本来他很少出现在生活中了,最近他却不由自主地跳出脑海。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弄得心神不宁。
元旦节前两天,她忽然接到温序的电话。
温序说话永远带一丝玩世不恭:“艾笙啊,大家都在一个地方,你却总玩儿隐身。今天哥几个正好在你们学校附近的私人菜馆,说什么你也要来凑人数”。
苏应衡周围的人和事,艾笙向来敬而远之,“最近复习呢,还有几门的资料没看,怕挂科”。
温序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听不出,话里的拒绝吧?
可温序是谁,他想听不懂的话就能装傻到底。
“你的智商怎么会挂科。算了,跟你说实话吧,我最近看上了你们学校的一个妹子,她跟着我们一群大男人太拘束,您来不正好说说话,降低她的防备心么”。
艾笙忍俊不禁:“拉皮条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谁敢劳动您拉皮条,老苏非剥了我的皮不可……啊!踢我干嘛!”
温序那边好像有人找他麻烦。
艾笙这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温序就抢先道:“我已经派车过去接你了。你也不忍心让我万年光棍下去,是吧?”
艾笙简直没有回嘴的余地。只能败下阵来:“那我尽力而为”。
温序连声道谢。
私人菜馆内。
艾笙被老板亲自领着,到了甲字号包间。
一进门,便看见了拿到阔别已久的身影。
苏应衡穿着黑色针织衫,坐在一扇屏风前。
他瘦了不少,五官更加深邃立体。
待看到艾笙,黑沉的眼眸矍铄地亮了一下。
全桌只剩他旁边有个空位。
温序眼睛在艾笙和苏应衡之间来回扫了几次,作为东道主,站起身欢迎艾笙的到来。
今天是专门为苏应衡接风,叶庭疏和高见贤两人碰面也识趣地没掐起来。
寒暄过后,温序忙不迭地指了指苏应衡旁边的空位:“给你留了个好位置”。
挨着苏应衡,能不好么?
苏应衡却淡淡扫了温序一眼。
温序立马闭嘴。
得,卸了磨就要杀驴。
艾笙一坐下,周围便满满地都是苏应衡身上的气息。
即使分别良久,气味记忆永远不会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