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硬着脖子,怒火喷涌,“当年他眼睁睁看着我的血流光,腿上肌肉坏死,您怎么不说我和他是兄弟!他什么时候拿我当兄弟!”
周楷瑞板着脸喝止周羽:“今天可不是让你来翻旧账的!早说过那件事翻篇,你最好把嘴给夹紧!”
在家里,周楷瑞是除了周震之外,最有威信的那个。
随着他官位差一步登顶,算是周家对外的发言人。
周羽忤逆自己父亲,也不敢在这位二叔面前多句嘴,于是不甘把眼睛涨得通红,只是捏着拳头忍了。
周震具有穿透力的目光落到苏应衡身上,“还有你,我还道结婚成家就能稳重行事,结果呢?看看外面满城风雨,都说你专横,跋扈,这么大的把柄,要怎么堵住悠悠众口!”
周楷瑞也严厉地看着苏应衡:“春运的余温还没过,你这一封,多少张嘴诟病?事情一出你就该有对策,结果任由其发展,满盘皆输。小时候就教你,不怕出事,就怕没有后招,现在呢,把这些话都还给我了?”
这两位长辈平时对苏应衡最为疼爱,现下也是心疼他,难免觉得恨铁不成钢。
周羽安静了一会儿,也摆正了态度,故作公事公办的口气:“这些事情倒还是其次,就怕表哥头脑发热,行将踏错一步”。
周家伏兵三千,海外产业何止亿万。
而苏应衡,恰好是掌着这些暗棋命门。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周楷理放下茶杯,不急不缓地出声:“小羽这话说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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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难得的痴情种
艾笙对周家暗地的产业并不知情,所以也就不明白,为何说起这个,全家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论世家的底蕴和实权,周家无人能出其右。世家间有了矛盾,很多时候都会请周楷瑞当中间人,出面调停。
他的话在世家中间,有一槌定音的效果。
周家能有这样的底气,除了周家世代都出过不少实权人物外,还因为周家有庞大经济和信息体系。
早在七八十年代,周家就挑选棋子出国深造,回国后被安插在各行各业。
所以对于社会的方方面面,周家具有特别的敏感性,手握主动权。
艾笙只知道苏应衡每个月都会收到不同地区的信件,还以为是他帮助的贫困儿童的感激信。
那其实是苏应衡和暗棋通信的一种方式,他们有独特的沟通手段。
苏应衡虽然到三十岁才执掌瑞信,但掌握周家的暗棋,已经有十年之久。
他到世界各地以拍戏为掩护,进行投资,情报收集。
所以他在周家地位,甚至比周羽周岳两个嫡孙还要重要,特殊。
现在他陡然在舆论界掀起轩然大波,周楷理开始衡量他是否能担起整个周家的后路。
周楷理的话一出,正厅里陡然死一般寂静。
可苏应衡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放佛他们考量的人不是自己。
这份超脱,让周羽看得咬牙切齿。
周楷瑞背脊挺得笔直,像是在进行国家会议一样,肩膀抬得很平整。
他瞧了周楷理一眼,“这十年来,我们撒手不管,底下的发展壮大,全靠燕槐。还有比他更适合挑起这副重担的人么?”
要撤将军,得看底下的兵答不答应。
可周楷理在意的就是这个。苏应衡已然在周家的影子帝国里一言九鼎,这个年轻人,即使是自己的亲外甥,也强大得可怕。
周楷琛趁机和稀泥,“我看燕槐身兼两家产业,着实辛苦,不如让小羽帮衬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
周震冷笑:“他自己的公司,有多少是靠着家里的名望黑吃黑,你比谁都清楚。再打这种小算盘,以后你们爷俩也就别登我的门了!”
周楷琛,周羽父子俩同时变色。
可周震的话,偏就有说一不二的效果。
虽然心里不痛快,可两人仍旧硬生生憋住了对老爷子的顶撞。
“可封机场这件事,可大可小。现下的状况,补救不及时,再挽回已经来不及。网上口口声声说要请求上面约谈燕槐,过段日子要开全国会议,现在哪家不是绷紧了神经?”,周楷理就事论事。
外面知道苏应衡暗地里握着权的人不少,在束州还好说,苏家是地头蛇。
可京里就复杂多了,争斗横生,多少人想从苏应衡这儿撕开一条口子?
周羽皮笑肉不笑地接话:“要说苏应衡也真疼老婆的,知道人要走,不惜把几百号人困在航站楼里。我们周家难得的痴情种啊”。
见苏应衡岿然不动,他又把矛头对准艾笙。
苏应衡凌利的目光刺过去,他不曾为自己辩解一句,但却不能忍受别人伤害艾笙。
“你就这么笃定,一切都是由艾笙而起?”,苏应衡眉梢微扬。
周羽露出个“得了吧”的表情,“呵,我怎么听说是你在外面养了个小,然后你老婆恼了,连夜出走”。
苏应衡没生气,甚至笑了笑,“你别的本事没有,编的故事倒还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