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谁会不欢喜?这次多住些日子”,钟意琳说道。
然后又看向艾笙:“终于见到家里的外甥媳妇儿了。燕槐还是小时候的习惯,喜欢什么就藏着掖着”。
周岳笑道:“妈,你干嘛揭表弟的老底”。
钟意琳瞪儿子一眼,“就你话多”。
“我啊,没什么礼物送给你。自己工作室囤了很多老料子,老绣片,你要是看得上,就给你做几身”,说着眼神在艾笙身上溜了一圈,赞叹道,“这身子骨标准地,穿旗袍肯定好看”。
艾笙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改天你一定去叨扰”。
周岳:“别客气,我妈难得肯把她的宝贝亮出来让人挑”。
钟意琳拧了儿子一下,“哟,刚说我揭燕槐老底,现在你就开始揭我的。可真孝顺呐!”
周岳被拧得龇牙咧嘴,“我爸在您手里讨生活,可够不容易的”。
苏应衡站在旁边看得出神,心神好像飘得很远。
艾笙探究地看他一眼,苏应衡冲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第二天,苏应衡就带着艾笙搬出四合院。
本来家里的长辈对他格外偏爱,已经不是秘密。
但该低调的还是得低调。至少不能落人话柄。
毕竟周家老少都不怎么留四合院儿住的。
苏应衡在京里的公寓很宽大,装修得十分后现代。
虽然他不常住,但定时有人来做清洁。
随时都可以拎包入住。
收拾了一通,两人洗漱完就睡了。
本以为会择床,结果艾笙却睡得很香。
说是给苏应衡接风,结果第二天下午,果然给他打电话。
地点是在豪庭俱乐部,沉吟几秒,还是觉得不适合带艾笙去。
那地方太奢靡,怕遇上什么腌臜事儿,污她眼睛。
“小区里就一家主题书店,很出名。我给你办了卡,无聊就去转转”,他把一张金色印花的卡递过去。
苏应衡想了想,又觉得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家里,便说:“我把云舒找来,让她陪你说话”。
她和周云舒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刚要阻止,他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周云舒当然不愿意,可苏应衡什么人,霸道专制得让人不服不行。
他扭头说:“行了,今天我先敲打那帮人,省得他们嘴上没把门儿的”。
说完又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一下,“我会早点儿回来”。
苏应衡离开一会儿,门铃就响了,艾笙从门口显示屏上看见周云舒不情愿的面容,把门打开。
“是不是你故意刁难我的,好显摆你苏太太的威风!也不看看外面下了多大的雪!”,周云舒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使唤过,积了一肚子的火。
艾笙走到窗边,窗外白雪纷纷,果真是下雪了。
“就你心这么大,你知道我表哥在京里有多抢手吗?还敢放他一个人出去!”
艾笙笑了笑,“你总算能改口,叫他表哥”。
这表示,不管她愿不愿意,也承认了艾笙的身份。
周云舒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别看他平时不近女色,以前可是号称万人斩。专斩女人芳心”。
艾笙可不受她的激将法,“他受女人欢迎,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周云舒更郁闷了。这女人到底是有自信还是傻?
两人相顾无言,艾笙让她随意,自己则到窗边,把那株委屈巴巴的盆栽移到稍大的花盆里。
客厅里则响起周云舒讲电话的声音。
没一会儿,坐不住的大小姐就溜达到了艾笙跟前,眼里是看好戏的精光。
“我就说你老公到了这个大染缸,绝不会出淤泥不染。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艾笙静静看过去。
周云舒觉得这女孩儿有点说不出的魔力。
明明年纪不大,却镇定得出奇。这泰然自若的模样,让她不禁想起在三亚的底下拳场惊险的一刻。荀艾笙就是用这从容不迫的态度,成了赢家。
忽然间,周云舒觉得自己没那么兴奋了。
“他在哪儿?”,见她不说话,艾笙就捧场地追问了一句。
周云舒:“豪庭俱乐部?”
艾笙给盆栽喷水,“他跟我提起过,不过听你的意思,那地方似乎是女人的恶土,男人的天堂”。
“你就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