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从衣兜里摸出捂得热乎的鸡蛋和千层饼,“喏,吃吧”。
他怔了片刻,连艾笙的手和她掌心的食物一起包住了,“怕饿着我?”
艾笙嘴硬道:“哪儿啊,就怕你饿得晕倒在我寝室楼下,你的铁粉们会把我五马分尸”。
苏应衡也不戳穿她,把两个鸡蛋剥了,分给她一个。
艾笙也没吃早饭,跑了几圈早就饿了。反正东西也是自己买的,也没客气,小口吃了。
只是有点噎,后悔没买两份豆浆。
她伸手要去开车载冰箱拿水,被苏应衡拦住了:“里面的水凉,喝了胃里难受。这都秋天了”。
于是他名正言顺握住艾笙的手不放了。
苏应衡看了她一眼又说:“前段时间不是想在家里装秋千么,昨天让人给你装上了。今天要不要回家看看?”
他试探着,意思很明显,希望她今天回家去。
艾笙把手抽回来,“秋千又没长腿,不会跑”,他周围的气压明显低下来,艾笙又补了一句,“周末的时候再去看看”。
“你这是准备在这儿长住了?”,他慢吞吞地说道,其实心里有些焦躁,但情绪全隐在皮肉底下。
艾笙老老实实地答:“不知道”。
气氛转眼又僵持起来。
艾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我该走了”。
苏应衡拖住她的手腕,没动。
艾笙推他,反而被男人锁到怀里,两人衣服间簌簌地摩擦出声响。
“你干什么?”,艾笙有些恼怒。
苏应衡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气味,一晚上的迷惘才算有了着落,“让我抱一会儿”,昨晚几乎整夜失眠。
“抱我干嘛,你有的是温香软玉在怀!”,艾笙不由气愤,眼眶慢慢红了。
苏应衡把她翻一面横在自己腿上,往她娇臀上一拍:“老实点儿!”
艾笙眼泪蹭在他西装裤上:“你还有理了!还打我!”
她呜呜地,哭得伤心。
苏应衡哪儿是揍人,完全没用力气,就是平常和她玩闹的力道。
可如今她委屈,于是他做什么都是犯罪。
见她哭得喘不上气,趴在他腿上,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苏应衡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别哭啦,眼泪再这么哗哗地流,指望我一个人抗洪救灾?”
艾笙不忿,隔着布料在他大腿上啃了一口。
苏应衡没设防,咬牙哼了一声:“我手背上的牙印还没消呢”。
开会的时候下属时不时往他手上瞄,不知道脑补了苏先生多少风流债。
艾笙松口,脸上讪讪,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现在这样,跟幼儿园的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苏应衡把衬在西装领口的丝巾取出来给她擦眼泪,“哭也哭了,咬也咬了,不许再生气”。
顿了顿他又说:“你要想住寝室就给你几天时间,下周别管什么理由,一定得回家”。
艾笙嘟囔道:“你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
苏应衡淡淡看她一眼,威胁道:“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大张旗鼓地来接你”。
艾笙咬牙,“谢谢你的好意”。
苏应衡笑了笑,“别那么见外”。
等她下了车,两手揣在衣兜里进了楼底。苏应衡才把隔板降下来,淡声让司机开车。
下周,一切就尘埃落定,也算对艾笙有个交代了。
苏应衡进了自己办公室,手里还捏着装千层饼的纸袋。
饼已经冷掉了,但也没舍得扔,让贺坚帮他拿到微波炉里热一热。
中午的时候,他特意去了员工餐厅吃饭。
一路点头应承着员工的招呼。他走到角落里坐下,淡漠的气质虽引人注目,但没人敢上前来扰他清净。
直到何苒长裙翩跹地走了过来。
她还是西式作派,鹅肝红酒,用餐礼仪恪守得十分精准。
苏应衡只要了三菜一汤的中餐。和另一半生活久了,难免染上对方的习惯。
以前他喜欢清淡的饭菜,现在被艾笙带偏了,喜欢口味重一点的吃食。
怪不得回一趟老宅,蔡姨就会说他们两个越来越有夫妻相。
不自禁地,他嘴角勾了起来。笑容澄明,如清风徐来。
何苒以为他心情好,也笑了起来,“今天怎么想到这儿来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