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办法,谁让人是投资方,注资和女主角的选定是捆绑在一起的。
这摊烂泥再怎么扶不上墙,他也得认下。
高厉平刚要走,一扭头却看见站在门口正在上头饰的年轻女人。
他做导演多年,眼睛毒辣,这女孩子长相放在百花齐放的娱乐圈也能独占鳌头。
只见她闭着眼睛让聂依帮着化妆,整个人清透得跟一幅仕女画似的。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不给个特写可惜。
高厉平立即冲化妆师说:“不用给她画群演的妆,直接让她上林常在身边那个丫鬟的戏”。
艾笙睁开眼,看见聂依对自己挤眉,才知道导演在说自己。
她“啊”了一声,解释道:“导演,我不是专业演员,只是来顶替韩潇,走一走位就回去”。
高厉平摆摆手,“台词也不多,能挥巴掌就成”。
说完扭头就走。
艾笙还没化完妆,就有一位副导演过来给她讲戏:“下一场就到你了,你的台词只有一句:哪儿来的贱人,也敢在我们娘娘面前撒野。然后给女主角两耳光,戏就算完了”。
艾笙有点消化不良:“您的意思是……让我扇江星橙巴掌?”
副导演脾气比高厉平好多了,耐心解释,“又不是让你真扇上去,配合好了,一借位,观众看不出破绽”。
艾笙点头,“我记住了”。
聂依看着她一派温婉淡雅,有点担心,“你会不会做那种恶形恶状的表情?”
艾笙绷起脸来,眼睛一瞪,目光冷厉,气势倒很足。
副导演笑着直点头,“悟性不错,就照这个演就成,记得表情一定要自然,几分钟的事”。
聂依在旁边提醒,“副导,这可是和大小姐的对手戏”。
副导演无奈摇头,“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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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艾玛,大姨妈真是一位不受人待见的亲戚≥﹏≤
218.老谋深算
化好妆之后,闲着也是闲着,聂依便带着艾笙去观摩江星橙演戏。
只见各组镜头都对准了房脊上的狼狈女子。
女主颤巍巍地趴在上面,手脚并用,奉命去捉太后的猫。
四周鸦雀无声,都等着她关键一扑。
可江星橙的身姿实在算不上灵活,一扑过去不仅没捉到猫,房上的琉璃瓦还掉下来几片。
哗啦啦碎掉了。
高厉平气急败坏地“咔”了一声,从摄像后面站起身,冲房顶上的人吼:“你倒是轻盈一点儿啊,笨得跟头熊似的。这场戏还没拍下来,屋顶全给你掀了”。
他是个大老粗,说话从来不委婉。要是演员不能融会贯通,高厉平那表情简直恨不得给人捉过来揍一顿。
江星橙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儿受过这份儿罪。
要搁平时,被骂得脸皮厚了,再重新拍一次。可今天荀艾笙在场,别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她。
想到这儿,江星橙眼眶又红了,鼻翼呼呼地出气。想哭也得忍着,否则把妆给哭花了,还得讨骂。
酸胀的感觉顶得喉咙生疼。恼恨的目光从艾笙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江星橙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她深吸一口气,“导演,那再来一次”。
输人不输阵,下一次自己一定能一条过。
知道江星橙发挥不稳定,道具提前准备了好些琉璃瓦。现在就派上用场了,被场务拿到房顶替换了摔落的那几片。
猫也重新放到了屋顶。
各就各位,导演一喊开始,江星橙努力进入状态。
可有时候越心急越难以得偿所愿,这一次她瞄准目标,用力一扑,猫是抓到了,却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从房顶下滚落。
屋檐底下放着救生垫,人落上去倒是没有闪失,就是被跟着落下来的瓦片砸得不轻。
江星橙脚上腰上都被砸得不轻,疼得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的助理和经纪人赶紧涌上去查看,腰上被砸出几个红痕,脚踝破了,鲜血直往外涌。
高厉平过来问道:“人没事吧?”
江星橙的助理跟着主子跋扈惯了,连导演也敢顶回去:“您自己看,都伤成这样了,能没事吗?”
高厉平本来出于好心,结果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噎得眼珠子直瞪,最后拂袖而去。
就这么一场戏拍了大半天,只怕等戏拍完,只能给下个世纪的人看了。
江星橙的状况显然不能再上屋顶,包扎过后,副导演就说先拍下一场,女主被一位美人的宫女扇巴掌。
江星橙已经哭得眼泡红肿,“啊”了一声:“还要我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