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避免以后有争执,慕安然觉得还是应该白纸黑字地写清楚,毕竟,像范俊这种无耻的人还是存在的。
于是,慕安然朗声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将来分利润,也不愿意再和精盐作坊有什么瓜葛,那我们就立个字据吧,这样大家也好安心。”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响应。
本来他们就担心这钱虽然捐给精盐作坊了,可还是没有跟精盐作坊脱离关系。现在可好了,有了慕安然的这个字据,就可以有凭有据地和精盐作坊划清界限了。
在慕安然的主持下,众人一手交钱一手签字画押。把破财免灾的钱交给了精盐作坊,同时也在字据上画押表明他们和精盐作坊从此再无关系,无论精盐作坊盈亏他们都不会来分一杯羹。
等大家捐完钱从县衙府离开之后,慕安然还仿佛身在梦中。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一轮的捐钱,会得到五百两的银子。
这也……太多了吧?
那些大户人家极力为了和精盐作坊划清界限,捐的钱自然比一般贫苦人家的多。
慕安然拿着这些钱,一时间百感交集。陈祸这个法子还真是管用,用谣言破谣言顺势而为。
想到这里,慕安然转头看正在一旁研究字据的陈祸,不由得赞道:“陈祸,你这脑子好使的时候,一般人拍马都追不上啊!”
“嗯?”陈祸从那字据上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慕安然,“什么马?在哪里?”
“……”好吧,他糊涂起来也是够让人无奈的。
现在手上有了钱,慕安然的第一想法当然是立刻把精盐作坊开办起来。
慕安然对还在埋着头研究字据的陈祸说道:“走!陈祸,咱们去筹备精盐作坊的事情了。”
陈祸这才把注意力从字据上移开了,好奇地看着慕安然问道:“这一张纸上到底有什么玄机啊?为什么刚才那些人在上面画了画,就喜气洋洋地离开了呢?我要不要在上面画一画?”
敢情弄了半天,陈祸根本就不识字啊!
慕安然连忙走过去把那张字据收起来,摇头说道:“不用了,你不要签这个字据。他们之所以签完喜气洋洋,是因为这个字据可以证明他们从此和这精盐作坊再无瓜葛了。”
“啊?”陈祸显然吃了一惊,“他们那些人是不是傻?有钱都不赚。”
慕安然心中暗自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这些人是不是傻,有赚钱的机会都白白错过,偏偏要听信谣言里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们那么相信谣言的话,慕安然现在手上的五百两银子也就没有那么容易搞到了。
慕安然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没有办法啊!他们认定了的事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我们也无能为力。好了,既然钱已经到手了,就不用操心他们的事情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把精盐作坊运作起来。”
“嗯,早点运作起来,就能早点赚钱,我也就可以早点把醉仙居酒楼的饭钱还清了。”陈祸赞同地说道。
估计此刻,这个傻大个儿的智商又在线了。
慕安然现在对于他这种时不时处于脱线状态的情况都已经习惯了。
两个人正要收拾好往外走,南江牧忽然叫住了她。
南江牧担心地叫道:“安然……”
慕安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好奇地看着南江牧,不知道他脸上为什么有那么深重的担忧神色。
慕安然问道:“怎么了?”
南江牧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仿佛想要给她力量又仿佛想要给她安慰。
南江牧:“那个谣言说的……”
“那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儿的。”那谣言分明就是我们自己散播出去的呀。
原来南江牧担心的是谣言里的内容,怕慕安然一直操办精盐作坊的事情,会应证谣言里所说的断子绝孙。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时代的人都很在乎断子绝孙的事情,虽然只是谣言,可是这个事情一旦有潜在的风险,大家就本能地恐惧。
南江牧显然也很在意这些谣言。
南江牧:“安然,你一定要做这个精盐作坊吗?”
“对呀!难道你不想让我做吗?”慕安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别的人可以质疑她,可是作为她的丈夫,作为清江县的县令,南江牧应该是最了解这精盐作坊对于整个清江县的意义。
之前一直没有钱和地址可以让精盐作坊运作起来,现在好不容易凑够了钱,找到了山坳里那处地方作为精盐作坊的新据点,南江牧不会要在这个时候阻止她吧?
“我只是觉得……断子绝孙这件事情,是很重大的事情,关系到我们两个家族的切身利益。”南江牧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会存在断子绝孙的事情的。”慕安然无奈地说道。
作为这个时代的人,南江牧会有这样的想法,慕安然也是很理解的,所以她并没有不耐烦,而是耐心地跟他解释。
“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的话,那为什么……”说到这里,南江牧不自然地看了一眼正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陈祸,显然这话当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