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理会她,也没有人来给她开门,不过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倒是小了很多。
慕安然再次叩了叩门。
咚咚咚……
“有人……呀!”慕安然一个没注意,刚拉开的院子大门一松,让她差点往前栽了一个趔趄。
一个满脸横肉,年纪约摸50多岁的女人拉开了大门,站在门口提防地看着慕安然,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忽然,那个女人咧嘴笑了:“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县令夫人啊!快请进来,快请进来,别站在门口说话啊,门口风大,要是吹着了你这金贵的身子,我可赔不起啊!”
那个女人虽然嘴上说的都是客气话,可是,慕安然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慕安然并没有立刻跟着她进门,而是站在门口朝院子里瞅了瞅,客气地问道:“大娘,你们家宝生在吗?”
宝生就是这户人家的小儿子。
听慕安然提起宝生,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女人,立刻沉下脸来问道:“你找宝生干什么?”
“我……”
“娘!是谁啊?”一个清爽的年轻男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想必就是宝生本人。
那个女人气恼地回头冲里面吼道:“嚷嚷什么?显摆不完你了还!”
说完,那个女人转头看了看慕安然,估计是隐瞒不了自己儿子在家里的事实,只好陪着笑脸说道:“宝生在家里呢,夫人你有什么事情,先进来坐着说吧。”
一边说,那个女人一边把慕安然让进了院子里。
慕安然点了点头,跟着进了院子。
院子很宽敞,收拾得非常整洁,这样的院子在整个清江县怕是也不多。可是想见,这家人家底应该是比较殷实的。
那个叫宝生的男人,此时正在一旁劈柴,看到慕安然走了进来,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站起身,微笑地看着慕安然走近。
院子里除了宝生和他娘之外,再无第二人,想来刚才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就是他们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吧。
慕安然好奇地问道:“大娘,家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别的人呢?”
“下地去了呀!不下地吃什么?”那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慕安然在院子里的一张木桌子旁边坐下来。
“是帮别人种地还是……”慕安然的眼睛在整个院子里打量了一番,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能有这么一座干净漂亮的院子,这地恐怕就是他们自家的。
果然,那个女人有些得意地说道:“什么帮别人啊!是我们自个儿的地。这年头,帮别人家种地的长工,哪里能养活得了自己啊。”
“原来是这样……”慕安然的目光还没有从院子的各个角落收回来。
那个女人见慕安然在不住地打量自家的院子,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得意,后来却有些不淡定了。她开始哭穷:“不过呢,虽然有几亩地,也只是刚刚够糊口而已,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慕安然一愣,在反应过来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个女人应该是误会了慕安然的意思,以为慕安然看中她们家有钱,故意来帮南江牧探路子,将来好搜刮他们呢。
这样的事情,在方槐在任期间,不是没有发生过。县官大人巧取豪夺的事情,老百姓心照不宣。
慕安然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大娘,我今天来,只是来找宝生的,没有别的意思。”
“哦?你找宝生有什么事情啊?该不会是……为了那个精盐作坊的事情吧?”那个女人的神色有些紧张起来。
慕安然倒是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
慕安然点了点头说道:“大娘你说的没错,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精盐作坊的事情,我想让宝生回精盐作坊继续做工。”
“不行!不行!他不回去!”那个女人突然情绪激动地叫了起来,仿佛精盐作坊的差事,是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一样,生怕自己给沾染上了。
慕安然有些不明白。
不远处的宝生忽然扔下了手里劈柴的斧头,走过来对那个女人说道:“娘!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能干涉我。”
“我怎么就不能过问了?啊?”那个女人跳起来,用手指着宝生的鼻尖就开始骂道,“小兔崽子,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连娘的话你也敢不听了是不是?什么精盐作坊,什么做工,咱们这个家,还少那一点工钱吗?”
“不是工钱的问题,之前安岳总管已经跟我说过了,这精盐作坊一旦成了,将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好事!”宝生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
“我呸!”那个女人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了一地,“什么大好事?如果真的是他所说的那样,他安岳怎么不做啊?啊?他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却还在这里鬼迷心窍的。我今天说了,你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慕安然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阻止宝生去精盐作坊,不过,也大概听出来了,那个女人一定是有什么顾虑。
慕安然好奇地问道:“大娘,你为什么执意不让宝生去精盐作坊做工呢?精盐作坊确实如安岳所说的,是造福整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