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不想跟范俊扯这些没用的,直接问他:“你觉得,你是这精盐作坊最合适的总管人选?”
范俊的嘴角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笑容,他装出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呢……大家也知道,我原本就是这精盐作坊的副总管。以前安岳在的时候,他是总管,我是副总管,我想,这个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吧?”
在场的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的人,都纷纷点头。
慕安然觉得很好笑,也不知道范俊给这些人许了什么好处,让他们这么睁眼说瞎话。
“哦?”慕安然双手环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就算你以前是在精盐作坊的副总管,那又怎样?就能说明你是总管最合适的人选了吗?”
范俊有些生气了,瞪着慕安然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如果我不是最合适的人选,那我倒是想问问你,谁是?你不会想说,最合适的人是你吧?”
慕安然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我,不怕你不服气。
不过,这个时候,慕安然可不能直接把这话挑明,不然的话,就会落人口实,让这些本来就看不上女人的老学究更加有文章可做了。
慕安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
慕安然的话还没有说完,范俊就双眼放光,急切地问道:“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你的意思是,你也觉得,我就是这精盐作坊最合适的总管人选吗?”
慕安然气得: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还说自己不是这么想的,我这儿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开始自我感觉良好了。
慕安然坚决摇头:“不是,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哼!”范俊甩袖,一副‘你耍我’的不满神情。
慕安然也不去在意他的想法,只是看着那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说道:“各位长老,你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清江县,想必对这里的情况是最了解的。你们说说,在江牧任县令之前的这么多年里,清江县是什么样子?江牧当了这清江县的县令之后,为咱们老百姓做了哪些事情,想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范俊有些急了,想要打断慕安然的话:“你说的这些,和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慕安然怒视他,在慕安然的凌冽眼神之下,范俊讪讪地闭了嘴。
慕安然继续说道:“你范俊今天把这么多德高望重的长老叫来,不就是怕江牧以权谋私,把这精盐作坊总管的位置,交给我慕安然了吗?”
范俊张了张嘴,本想反驳,可是,慕安然说的确实是他心中所想,于是,尝试了半天,终于还是点头承认了。
范俊:“对啊!这不可避免嘛,怎么说你也是县令夫人,你要是执意要当这精盐作坊的总管,南大人不可能不向着你啊!”
他这是把锅丢给慕安然背了啊!
慕安然可不背,只是冷冷说道:“那是你的想法,江牧可从来不会这么想,刚更不会这么做。”
“那可不一定!”范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闭嘴!”慕安然忽然高声斥责他,“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依据,这么肆意诽谤江牧?”
“我……”
“你可知道,江牧乃是一县的县令,朝廷的命官。你恣意诽谤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你知道吗?”
“这……这……”
慕安然双眼一眯,看到范俊终于怕了,这才冷哼了一声,别过自己的目光,继续对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说道:“范俊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我想,在位的几位长老应该耻于与其为伍。”
有几个老者暗自点了点头。他们对于范俊一开始对慕安然的咄咄逼人,也是早就有看法了。
范俊看有几个老者已经开始动摇了,不由得开始慌了,连忙说道:“你们……你们不能听她一个妇道人家胡说八道啊!”
“范俊!”慕安然沉声打断他的话,“我是不是胡说八道,难道大家心里不知道吗?你说我在胡说八道,那么请问,我哪一句话在胡说?哪一句话在八道了?”
“这……”
慕安然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把范俊这个跳梁小丑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将面前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说服。
只有说服了这几个人,给范俊来一个釜底抽薪,才能彻底断了范俊的念想。
“江牧为官以来,做的哪一件事情是以权谋私了?”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实想不出来南江牧有什么小辫子。
平心而论,南江牧为官以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清江县的老百姓谋福利。比起以前的县令方槐,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其中一个老者终于说话了:“安然说得对,江牧这孩子,不管是为官还是做普通的老百姓,对于咱们这些乡里乡亲,确实没得说。”
有了他这句话,慕安然终于松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虽然大家都明白事实是怎么样的,可是,没有一个领头羊跳出来说第一句话,一般大家都会选择沉默。
所以,刚才那个老者的话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