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岳的眼神,落在南江牧牵着慕安然的手上,嘴角微微一勾。
任秋水顺着安岳的目光,转身看到南江牧和慕安然,正手拉手地朝他们找来,立刻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打招呼。
任秋水:“哎呀,南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为你准备一间上好的包房啊!”
说着,任秋水看了看坐在一旁,身子并未动的安岳,正要介绍,南江牧却微笑着说道:“安岳,真巧,你也在这里。”
安岳这才翩翩站起身来,微微弯了弯腰,得体又疏离地回应:“南大人。”
任秋水娇笑:“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我让人准备一间上好的包房,今天,咱们好好喝一杯。”
南江牧点头微笑:“有劳任老板了。”
任秋水笑着点头,回头看安岳的意思,见安岳也点头,她这才放心地开怀一笑,然后,招手让店小二过来,轻声交代了几句。
几个人在任秋水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一间清雅的包间里。这里的装修算不得富丽堂皇,可是,却非常的讲究。包间里的装修,以荷花和荷叶为主题,墙壁和屏风上,都是姿态各异的荷塘景色。
一进屋,安岳就赞了一句:“这房间的韵味,真是高雅。多谢任老板抬爱。”
任秋水的眼角,是掩饰不住的喜色。看来,她的那点小心思,都被安岳给识破了,于是,只得羞涩地笑道:“安岳公子说哪里话,你们能大驾光临,我这凤来酒楼真是蓬荜生辉啊!”
安岳见任秋水神色之中有娇羞,也不再多说,只是眼波含情地看了她一眼。
只是这么一个眼神,任秋水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已经酥了一大半。这样的杀伤力,让任秋水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想她任秋水,在见到安岳之前,也是这清江县数一数二的高冷美人。什么样的权贵富贾她没有见过,可是,那些人,任秋水只是场面上应付应付罢了,还真的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过。
可是,在见到安岳之后,任秋水只觉得她的一颗芳心,凌乱了。就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愿意花心思去揣摩安岳的想法,愿意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暗含她的小小心思,就期盼着,他能够察觉,并且有所回应。
所以,刚才安岳注意到,任秋水特意将他们安排在这满是荷塘景色的房间时,她的内心才会那么激动。
荷花和荷叶,向来寓意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
任秋水将他们安排在这个房间里,自然是含蓄表达了,她对于安岳的倾慕之情。在她的心里,安岳就是纤尘不染的莲,是出尘脱世的神。
更加让她欣喜的是,安岳也注意到了她的心思。
慕安然一直默默跟在南江牧的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此时听到安岳提到房间的装修,她这才抬起头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却猛然怔住了。
慕安然:这装修……好似在哪里见过?
然而,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安岳接下来的话,给吸引住了。
安岳:“南大人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凤来酒楼?”
听他的口吻,仿佛他才是这凤来酒楼的主人。慕安然不由得偷眼去看任秋水,却见她对安岳的这种以主人自居的做法,没有半点反感,反而乐在其中。
慕安然皱眉费力思索,仿佛在思考,安岳出现在清江县的目的,勾搭任秋水的目的。
啊!对啦!慕安然突然间心思通透。安岳刚才的所有表现,浓缩成两个字,那就是:勾搭。
他这是在勾搭凤来酒楼的老板娘。可是……为什么呢?
慕安然这边还没有想明白,那边南江牧已经和安岳聊得火热了。
南江牧:“凤来酒楼是咱们清江县最好的酒楼,我自然是要经常来光顾的。”
这个时候,南江牧也不自称本官了,显然是要和安岳以平等的身份,甚至是以朋友的身份喝两杯,顺便打探一下他的底细。
虽然南江牧知道,要打探出安岳的底细,不是那么容易。可是,只要安岳有所图,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安岳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这凤来酒楼原来是清江县最好的酒楼,我就说,这里的酒水饭菜,为什么皆是上品。”
这话听得一旁的任秋水,脸颊绯红,眼波潋滟,一副欲说还休的小儿女情态。
慕安然在心里哀叹:任姐姐啊!你阅人无数,怎么遇到这种花美男,也把持不住了呢?
自然界的规律,从来都是如此,越是颜色艳丽的东西,越是有毒,人也是如此。
像安岳这种天人之姿,又平易近人得没话说,还能碰巧跟任秋水心意相通,怎么看,都是挟裹着阴暗的目的来的。
南江牧:“安岳公子,仿佛对吃的很有研究?”
南江牧是以一种不经意的口吻,问安岳这话的。可是,安岳的眼神,却还是如闪电一般,瞬间就向慕安然的方向照过来。
慕安然不敢抬头,生怕和安岳目光对视之下,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只是手捧着茶杯,轻轻地吹着茶杯里的浮沫,一副事不关己,你们不要在意我的样子。
“略知一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