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枭虞大怒:“方槐!”
方槐吓得双肩一抖,身上和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方槐:“微臣……微臣在!”
付枭虞:“清江县县令方槐,尸位素餐,渎职罔顾。在职的几年里,清江县百姓困苦,民怨沸腾。方槐,下不能抚民意,上不能达天听,中饱私囊,假公济私。今日,革去其县令职务,收押入狱,查办其为官期间的种种罪行,一旦落实,将按我朝律典,依法判处。”
“呜哇哇……”付枭虞的话音刚落,方槐一个大男人,哭得像是月子里的娃一样。
慕安然原本对方槐也是满心的不满,此时听到皇上将他革职查办,一下子开心得不得了。
要不是顾忌方槐在场,慕安然简直要拍手称快了。
慕安然:真是太好了!这种贪官昏官,就是要全部革职查办了才好呢。
方槐被喝退之后,付枭虞颓然坐在凳子上,皱着眉头,一脸的恼怒。
慕安然看他这副样子,知道他是在为手底下人的无作为生气,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都说‘伴君如伴虎’,这皇帝要是生气起来,误伤到她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慕安然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让自己的背抵着墙壁,然后,轻轻地,悄悄地往门外挪动脚步,想要偷偷地溜出去。
付枭虞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慕安然,你要去哪里?”
语气非常不善,让慕安然忍不住脊背一挺,整个人都紧张地贴着墙,紧张地回头看他。
看到付枭虞正满脸哀怨又愤怒地看着她之后,慕安然嘿嘿一笑。
慕安然:“皇上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正要出去给你倒杯热茶进来嘛。”
付枭虞黑着脸:“我这里有茶。”
付枭虞:你那番模样,就是想开溜,以为我不知道?
慕安然尴尬地笑了笑:“原来你这里有啊?我都没有注意到。”
付枭虞拍了拍他身边的凳子,示意慕安然坐过去。慕安然迟疑了一下,想着要是不顺了他的意思,她这颗项上人头,恐怕都保不到明天吃早饭,于是,只好乖乖地走过去,顺从地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付枭虞看着她,然后,叹了口气。
慕安然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叹气了。
你说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吗?叹气、发愁,能解决问题吗?
所以,在听到付枭虞叹气的声音之后,慕安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直自己的身子,身体前倾,向付枭虞的方向靠拢,脸上显出关怀满满的神色来。
慕安然:“怎么了?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在后世,只要看到别人发愁叹气,慕安然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
所以,在说出这话之后,慕安然的第一反应,是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想要将刚才的那些话都收回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付枭虞已经目光灼灼地抬起头,惊喜地问道:“真的?你能帮我一起想办法?”
“这……”慕安然真想说‘不是’,可是,看到付枭虞的那双期盼满满的眼睛,她真怕‘不是’这两个字说出去之后,付枭虞会龙颜大怒,治她一个‘调戏君王’的罪。
所以,慕安然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对啊,虽然可能不是能帮上忙,可是,还是可以一起想想办法的。”
付枭虞笑了起来,脸上神色明显一松:“太好了!如果我朝的百姓,都有你这份儿心,那咱们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强大。”
“呵呵,那是自然的。”慕安然强颜附和道。
慕安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高兴就好。
付枭虞:“慕姑娘,你说,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啊?这方槐虽然在县令的职位上,没有干什么实事,可是,他毕竟在清江县呆了这么多年。这一下子将他收监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县也不能一日无县令啊!”
慕安然一脸懵逼:不是吧?我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歪理,国可能真的不可一日无君,可是,县怎么就不能一日无县令了?那方槐,在这县令的位置上呆着,跟没有县令,有什么区别?
心里这样想着,慕安然忍不住说道:“不是吧?任何一个人,都能很好地取代他方槐,在这县令位置上的作用。”
“哦?”付枭虞没想到,慕安然会有这样的回答,一时有些意外。
不过,慕安然的话,倒确实提醒了付枭虞。现在方槐虽然被收监了,可是,这清江县,还有大把的人才啊!虽然找一个人,都能比他方槐在县令这个位置上,干得更好。
付枭虞看着慕安然,微笑地问道:“那么……慕姑娘的心里,可有最佳人选推荐?”
“最佳人选?”慕安然的眼睛眨了眨,然后,眼珠子又情不自禁地骨碌碌转。
付枭虞知道,这小丫头,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呢。
忽然,慕安然故意泄气地说道:“算了,举贤要避嫌,你还是去问别人好了。”
付枭虞失笑:“你这话好像说错了吧?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举贤不避嫌’才对啊!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就算那人是你的家人,也是可以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