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接了过来,一脸意外的说:“哎呀,婶子,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呢。”
陈母听柳絮这么说,心里微微一松,又急忙说:“柳絮啊,这两天地里忙,我也没顾上喊你给我儿子换药。今天他的手突然又肿了,还疼的厉害,而且,人也好像发烧了,你能过去给他看看吗?”
“成啊。”柳絮拿了医药箱就跟陈母去了。原本,柳絮帮他定时换药,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因为家里人怕还那五块钱,自己换药。没有柳絮特制的草药,只抹点红霉素,加上不消毒,操作不卫生又感染了,长出了脓包。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可是主动来看他换药,是吴翠芳不让进门的。她检查了一下二狗子的手,叹了口气说:“二狗子,你看,你伤口发炎,长了脓包。本来嘛,每天换药敷草药,再过个七八天,你这手就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你还得受罪。”
“受罪?”二狗子真的疼怕了,陈母也一脸担忧的问:“柳絮,要咋整啊?”
“我得把把脓包割开,把里面的浓引出来。不然,好不容易保住的手可能又……”柳絮没往下说,但陈家人已经害怕了,你想想,断了的手指都被柳絮给接住了,说明柳絮医术了得,说话也有分量,二狗子急了,“那你快帮我割吧!”
“有点疼,你忍着点吧。”柳絮开始帮二狗子做清创处理。他又受了一次疼,头上都是冷汗,总算弄完了以后,他忍不住问:“我这手啥时候能好利索。”
“本来再有七八天就能拆线了,不过现在看来,还得再过十天半个月的。”柳絮给他敷药包扎,“切忌要注意伤口卫生状况,还有忌嘴。我再开点消炎药给你吧。”
二狗子这些日子被手折磨的心情极度郁闷,只盼着快点好,当下说:“行行,你快点开药。我想赶紧好起来。”
柳絮给开了消炎药,“药钱和清创费,一共一块钱。”
吴翠芳忍不住说:“还要钱?”
柳絮一脸懵逼,这吴翠芳可真的极品,“我的药也是用钱买的啊。你要怕花钱,可以不跟我买,自己去别的药铺买也成。”
“药钱给你。但清理伤口为什么要收钱,不就是你应该做的吗?伤口成这样,你也有过错。肯定是你没处理好伤口。”
柳絮深呼吸,努力不生气,“三天前伤口可是好好的。这三天,你让我来换药了吗?我记得我来过,你连门都不让我进。现在伤口成这样了,你怨我?”
吴翠芳还想说,二狗子急眼了,他都这样了,这臭婆娘还在计较这一块钱,“他妈的,这三天要是好好换药,老子还用受这罪?老子的手重要还是一块钱重要!你们都想我死是不是,都舍不得给我花钱,就想让我受这罪,是不是?!”
吴翠芳委屈的快哭了,陈母也不敢再耍心眼子了,急忙掏出了医药费递给柳絮,“柳絮啊,以后还得麻烦你按时来帮我儿子换药啊。”
柳絮接了钱过来,“行,婶子,我先走了。”
吴翠芳不甘心啊,到处找人哭诉,说柳絮是周扒皮,看个病要好多好多钱,完全是讹诈,可是,二狗子一家子什么人,村里人心里有数,她说的话没人信。
她刚哭诉完走人,大伙就开始议论了。
一个大娘小声的说:“这吴翠芳也真是的。人柳絮不计前嫌给她家二狗子治好了手,她不感激也就罢了,还说三道四的。要我说啊,柳絮就是太心善了。之前二狗子咋欺负人的,不给他治也不为过。”
另外一个女人说:“医者父母心嘛,再说那天二狗子奶奶和娘都要下跪了,估计柳絮那丫头推脱不过。我听二狗子亲戚说,当时二狗子的手都保不住了,有一根手指都断掉了,愣是被柳絮给接上了。
人还给开了药,十来天了,每天都上门给换药敷药的就收了十块钱,他家里人还不愿意,赖了五块钱不给,柳絮主动上门给换药,被吴翠芳关在门外不让进去。伤口感染,柳絮又给清理伤口又重新开药,收了一块钱,这家人又不愿意了。到处说柳絮不是。”
又有人说:“就是啊。我听隔壁王大娘说,她上次找柳絮看病开药,因为没钱,柳絮都没收她钱。我觉得柳絮挺好的。医术好,人也好。不听吴翠芳瞎叨叨。”
这个时候,吴翠芳来到了赤脚医生马文山家附近,正好,马文山的老婆在街上坐着做针线呢,她就凑了过去,“孙姐,你针线做的真好啊。”
马文山老婆孙小芬笑了,“就那样。你家男人咋样了,手好了吗。”
“好了,好多了。要说柳絮也真的厉害。她说啊,这伤就她能治,你家男人完全就是个蹩脚医生,伤风感冒的糊弄一下还行……”
吴翠芳说的时候,孙小芬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那能这么说呢。”继续做针线,但明显有点心浮气躁了。
“孙姐,同行相忌嘛。你看,现在村里人看病,不都是跑她那儿去了吗。”吴翠芳说着站起来,“我还得回去做饭呢,先走了啊。”
吴翠芳走了,孙小芬坐在大石头上继续做针线,可心里却不是滋味起来,最近确实好多看病的都去找柳絮了,来找她家男人看病的人减少了一半。
正郁闷的时候,看到对面巷子里的邻居抱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