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我要知道就不找你了!”谢凛理直气壮地回答说。
纪涵:“……”好有道理她竟然无法反驳, 然而她已经完全没有和这家伙交谈的兴趣了,“那我们就改天再说?我该回去吃饭了。”
“我请你吃!”谢凛拍出一张卡,“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纪涵扶额:“我男朋友还在家等我。”
“叫他来,我请你们俩。”
对于谢某人的执着, 纪涵是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但话又说回来……
“如果你只是需要有人照顾自己的生活,只要肯出钱, 问题应该不大吧?”
说句不好听的话,谢凛就算是闲着无聊想听人叫他“爸爸”,也绝对会有人肯为金钱折腰。
“不行。”谢凛果断拒绝,“不是她就不行, 我不要其他人。”
“为什么?”
“我习惯了。”谢凛再次强调了一遍之前的意思,“我不想生活发生任何改变。”
纪涵挑了下眉,突然就有点理解眼前这人的心态了。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坐回原位,很是直白地说:“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你的助理,你也只是她的老板,你们是雇佣关系。如果她真的决定要恋爱结婚生子辞职,你没有阻止的权力。”
“……”
“我再说明白一点,不希望生活发生任何变动是你的愿望,并非她的。你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人身上,这样不正确,也不现实。”
“……”
“而且,我觉得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你有想过,为什么不希望生活发生变动吗?别说是‘习惯’,除了‘习惯’之外呢?”
“……”
“等你想明白这点,我们再接着谈吧。”纪涵勾了下嘴角,“当然,也许到时候你就不需要找我谈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提示地够明显了,如果这家伙还是想不明白,那就只能说是注孤生。
至于为啥不直接说出她得到的结论,当然是因为——如果他连这种事都无法自己想清楚,还是别去祸害人家妹子了!
纪涵走后,谢凛又兀自呆坐了一会儿后,才起身回到住处。
他没和家人住一起,刚搬出来那会儿,父母老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杞人忧天,这年头只要肯掏钱,还怕吃不饱住不暖没人打扫屋子么?不存在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未来肯定会自主创业的“有志富二代”,他觉得自己也的确应该找个靠得住的助理。
于是就联系上了各大猎头公司,也接连面试了好几个据说“成绩斐然,名声很好”的,可惜都完全不合他的意。
直到那一天,他和几个狐朋狗友约完后,在车边捡到了现在的小助理。
大冬天的,她吸溜着鼻涕跟只小冻猫似的坐在他车边,身边还停着辆好像踹一脚就能散架的破自行车。
“嗳,干什么呢?”喝了点小酒的他嫌弃地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她的背,“别把鼻涕蹭我车上了。”
“不、不是!”她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跳起身,手忙脚乱地解释了一通。原来是她骑车的时候不小心蹭了他的车,本来可以留条走人的,然而她很不幸地刚丢了手机,最近还可能搬家,怕他找不到她,于是只能坐在街边干等着。
他当时就觉得这傻子有点好玩,附近也没监控,她跑了也没人知道,结果居然还老老实实地留下来准备赔钱?
他看了下车,也就被刮掉点漆,于是很实在地报了个数,没坑她,还刻意抹了个零呢。
结果她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手机丢了都暂时没钱买的穷毕业狗,哪来这么大数额的钱?
他当时就乐了,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勾起嘴角坏笑着说:“没钱没事,肉偿啊!”他的本意是可以姑且雇她当个“临时助理”,因为他看她挺顺眼。
结果她的脸顿时就红了。
他以为她是羞的,结果大约是气的……因为下一秒这姑娘居然一手操起自行车朝他砸了过来。
什么玩意?
这个念头刚过,他就被自行车给砸趴下了。
倒在地上的他当时就一个想法:敢情她留下来不是为了赔钱,而是为了抢劫啊!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报个警,然后就看她惊呼了一声跑到他身边,一边搬开自行车一边哭哭啼啼地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他本来是挺生气的,什么人啊,他好心给她份工作还打算免去她赔偿,结果居然打人?结果她一哭,他就有点懵,心想刚才大概不是她的手,大概是风太大把自行车给吹倒了。这么个看起来弱鸡似的姑娘怎么可能单手提起自行车砸人嘛,不存在的。嗯,肯定是他喝多了酒眼花。
她一边哭一边在他身上到处乱摸,他被她软乎乎的小手摸的有点口干舌燥,觉得自己大概真喝多了,只好说:“你看这大街上也不合适,咱能换个地方吗?”
他堂堂谢少可是要面子有情调的人。
“你手、手机呢?”她哭得打嗝地问。
“啊?你要手机干嘛?”
“打、打急救电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