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弘武帝和六娘一身便衣出宫,等到了大理寺的时候,公堂外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
王喜和几个护卫开路,弘武帝和六娘走到了最前面。
公堂外,王喜和护卫开路的动静有些大,坐在上首的大理寺卿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当他从人群中看到弘武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认错了。
他怔了一瞬,很快走下了公堂,快步走到公堂门口,一撩官袍跪下拜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理寺卿这样一拜,站在公堂外的百姓,纷纷扑通扑通,像下饺子一样跪下来,他们不知道哪个是皇帝,反正不是自己就对了。
弘武帝看了王锡良一眼,道:“爱卿不用管朕,只管审你的案子就是。”
弘武帝没有想暴露身份,可王锡良却是叫破了。
大理寺卿王锡良站起来,“皇上,您还是进公堂观审吧!”
王锡良既然认出了弘武帝,就不能置之不理,若是皇上在他这儿一亩三分地出个事,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弘武帝带着六娘进了公堂,六娘头上带着帽闱,众人虽然看不清她是谁,但也能猜出来,这位身段娇小妩媚的人,估计就是皇上的宠妃谢六娘了。
六娘走进公堂,不由看向了谢睿书,谢睿书冲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再说什么都不用她管。
六娘看着谢睿书七十多的好感度,不由咬了咬嘴唇,聪明如谢睿书,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必定好不了,可他依然不后悔为她出头,他依然疼爱她这个妹妹。
王锡良重新坐回去,一拍惊堂木,道:“宋谢一案,乃因宋安侮辱宫中谢婉容而起,而谢睿书气愤打死了宋安。谢睿书可认同本官所说。”
谢睿书身上有举人的身份,所以不用跪官,他挺直脊梁道:“睿书认同大人所说。”
王锡良点了点头,接着道:“然而宋安却是罪大恶极之徒,他侵占其父亲的妾侍,致使妾侍怀孕,更灭绝人道的是他还侵占了自己的堂妹,甚至让其堂妹怀孕。”
“这样没有人性的畜生,若是还活着,也该判死刑。宋大人,你认为本官说的可对?”
王锡良判案多年,还是第一次审理这样令人发指的案子,侵占堂妹,罔顾人伦,简直天理不容。
然而更让王锡良想不到的是,宋光卿居然比他儿子不慌多让,让自己的侄女给儿子生孩子,这样荒唐的行为,他竟然也做的出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宋光卿知道自己完了,宋家也完了,所以便破罐子破摔的道:“宋某没有意见。”
王锡良一拍惊堂木,接着道:“吏部侍郎宋光卿,罔顾人伦,有失官体,今判割除其身上官职。其又与发妻残害侄女,行为令人发指,判流放五百里六载,宋光卿你可有话说?”
大理寺有监察百官的指责,宋光卿做了这样的事情,王锡良自然有权力处置他。
“宋某没有意见,宋某只想知道谢睿书的下场。宋安虽然该死,但是谢睿书却犯了杀人罪,就算他杀的是十恶不赦的人,也该判死刑吧!”
王锡良一拍惊堂木,道:“律例中有两种情况,可赦免其无罪,一,叛国者,可先杀后奏为无罪。二,害人者,可先杀后奏为无罪。”
“谢睿书虽然不属于这两种情况,然而宋安罪大恶极,其早死也是间接拯救了其他人,谢睿书为民除害当属有功,酌情处理,本官判免其死罪徒三载,众人可有异议?”
到了这里,六娘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只要宋光卿拿不出足够的理由反驳,那么就可以维持这个判词。
只听宋光卿道:“大人,我不服。谢睿书害人手段残忍,有御医对宋安的诊案为凭证,谢睿书弄瞎了宋安一只眼,打聋了宋安一只耳朵,还是宋安全身瘫痪在床,他是故意为之。”
“谢睿书知道打哪一块脊骨能使人瘫痪,那一块脊骨重一分会使人立即死亡,轻一分便毫发无伤,谢睿书力度把握的这么好,分明就是故意折磨人,就是要让宋安生不如死。”
“谢睿书手段残暴,不考虑宋安是我宋家独子,这样做会让其父母老无所依,冷酷无情到这种地步,难道只判徒三载?”
牵扯到御医的诊案,可这一部分大理寺并没有收集只言片语。
王锡良看向弘武帝,“皇上您看……”
弘武帝道:“着太医院配合大理寺审理宋谢一案。”
王锡良得了皇上的口谕,便让人去太医院调诊案,并传了给宋安诊治过的御医。
王锡良没有等诊案,对谢睿书问道:“谢睿书,你认同宋光卿所说?”
“回大人,睿书认同。”
谢睿书虽然认了,却也没打算任人宰割,道:“宋安当时的言论,试问是能忍受?”
“他侮辱我妹妹,也是侮辱了皇上,同样侮辱了生养吾妹的父母,睿书不用最狠厉的方式惩罚他,岂不是不忠不孝之徒?为了证明睿书是忠孝仁义之人,睿书也不能放过他。”
弘武帝听到谢睿书的辩解,轻轻地扬了扬嘴角,位列三公的谢睿书,诡辩能力无人能及,只要他想,黑白颠倒指鹿为马完全不在话下。
王锡良听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