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觞微颔首,给予肯定的回答。
二当家上下打量薄觞,用指腹摩挲下巴,须臾之后道:“你若是治不我闺女我儿子呢?”
“大当家觉得应当如何?”
“你给我儿子当媳妇,这小哥给我闺女当夫君。
”
这话落下薄觞没有跟孟宁进行眼神交流,淡淡道:“行。可若治好了呢?”
“你说怎么办吧!”
薄觞沉吟了下,随即沉声道:“我若是治好你闺女和儿子,黄峰寨与乐家寨从此就是一家人,我和我夫君得在你山寨里做当家的。”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口说无凭,立字据。”
“呵,文人这一套我粗人不吃这一套。我召集山寨兄弟们,当着百来兄弟的面,我发誓。”
“行。”
紧接着召集了黄峰寨的所有兄弟们,大当家当着这么多兄弟们的面宣誓,兄弟们并没有争议,他们也很想画画和傻子少爷可以好转,然后嫁的嫁,娶的娶。
孟宁和薄觞就这样留下黄峰寨里,大约又是十来天吧。
这十五天内薄觞每天给画画和傻子少爷泡药浴澡,让后厨按照薄觞的饮食菜谱给画画做饭。
画画肉眼可见的在瘦,而且每天减肉非常轻松,不需要忌口。
吃肉就是拼命的吃,一日三餐一碗汤药还得喝八茶壶的热水。
画画每天都在掉秤,每天都很开心。
画画的明显是可以肉眼可见的,但是傻子少爷一点也没有起色。
孟宁很答应,继续询问薄觞是否有把握,薄觞总是一句‘相信我’轻飘飘的带过。
第十五天的时候,画画已经瘦下了五六十斤,而傻子少爷陷入了沉睡。
黄峰寨的大当家很担心,每次带着哭腔的询问薄觞,嘴里念着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绝后。
孟宁在想傻子跟绝后没什么区别,傻子还得成为累赘,拖累所有人。
救治人薄觞显然是认真的,第十六天的时候,薄觞每天都会给傻子少爷施针,然后从每一根手指戳破,流出黑浓的毒血。
又过了十五天,画画已经脱变成了一个纤细姑娘。
瘦下来的画画并没有那么好看,但是瘦子总是比胖子要健康的。
傻子少爷在某一天的夕阳下,悠悠醒来。
脑子已经毒坏了,就算清除干净也不会有寻常人那样的脑子,但已是十一二岁的心智。
至少不会流口水了,见人就傻笑了。
画画和傻子治好了,黄峰寨的大当家的泪目了。
薄觞虽然没有完全把傻子少爷变聪明,但是已经正常孩子的心智了,哪怕以后一直都处于这个心智,大当家也是欣慰无比的。
薄觞也因为这医术获得了山寨兄弟们的肯定。
按照约定的,乐山寨和黄峰寨成为一家,而薄觞成了黄峰寨的大当家。
乐家寨的大当家没想到孟宁和薄觞可以收服黄峰寨,对此升起了敬畏之心。
按照约定乐家寨的三当家和四当家成了孟宁和薄觞。
在乐家寨和黄峰寨的两个月,孟宁和薄觞都把伤养好了,她们也有了自己人马。
天气渐渐转凉,孟宁和薄觞启程回京都。
两个月来月国京都已经变了天,太后派人到处查找孟宁的下落,对外说是要接太子回宫,实则是偷摸暗杀。
两人进城的时候偷了别人的路引,乔装进了京都。
京都的防守看森严实则是松懈的,可能皇后也不知京都防守的侍卫都是摆设。
两人潜入进了京都,孟宁和薄觞潜入进了宁府。
宁萧远被万皇后革职,困在府上。
宁家此时正闹着一出大戏,宁夫人正跟小妾刘氏互撕。
刘氏因有身孕被宁萧远接来了宁家,宁夫人只认孩子不认刘氏。
刘氏想着复位,不断地给宁夫人找茬。
这会两人因为一块红烧肉掐了起来,庶子和庶女瑟瑟发抖报团取暖。
宁萧远一脸胡渣,心事重重,冷眼看着两人掐架。
“老爷,你都不帮帮人家~”
“宁萧远!这就是你娇惯的泼妇,你看看她!挺着肚子还跟对着主母动手。这日子没法过了。”
宁夫人气的一鼻子一把泪,直接倒跌坐地上痛哭起来。
孟宁来的时候就是这一副闹腾的场景,旁观者都咋舌了。
薄觞站在一旁都替这一家子感到尴尬。
宁萧远心思不在家里,一直挂念宫里的凌帝。
毕竟效忠那么久,凌帝到底什么情况无人知晓。
现在孟宁下落不明,正统继位的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宁萧远老了好几岁。
宁萧远待不住了就离开了,孟宁和薄觞跟了宁萧远一路。
宁萧远这才发现两个畏畏缩缩的下人。
孟宁以为宁萧远认出来了,殊不知宁萧远得了近视,根本没看清孟宁和薄觞的脸。
孟宁挥了挥手,小声喊道:“舅舅。”
一声舅舅大过天,一下就让宁萧远老泪纵流。
宁萧远瞬间找到了希望,大步跑过去。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