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孟宁停止了咬手腕的行径,她怔怔的看着宁苏烬,一颗心颤了好几下。
她的呼吸变得缓慢,脑子空空的。
他再说什么啊?
薄觞烧坏了脑子?
什么都记不得了,连她这个人都记不得?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吧!他怎么可能什么都记不得?他忘记了我?忘记了所有人?”
“是,楚王骗薄觞是楚国人,告诉薄觞楚王是他的爱人,他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楚王后妃这个角色。
今日还因盛宠跟后妃起了争执,把人打伤了后还让楚王降了几个女人妃位,算是出尽了风头。”
这话落下孟宁傻眼了,当即就摇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不会挑食的,我不喜欢的事,他不会做的。他知道我不喜欢他无故针对人,他不会挑衅人的。”
“什么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你觉得不可能的事往往是真实存在的。他现在就是认定了楚王是他的心上人,跟个女人似的争风吃醋。”
“……”
孟宁的脑子很乱,她不相信宁苏烬所说的,可宁苏烬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的重复着内容,容不得她不信。
她脸色一下就煞白了,完全不能接受。
宁苏烬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他应该是不想太子和太子妃重修旧好的。
不然不会在薄觞面前那样说。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胡说一通。
他很矛盾,理智告诉他这一切被揭穿后他会无地自容的没法面对孟宁。
孟宁也会因此讨厌他。
可自从知道孟宁是女儿身后,他就想取而代之薄觞。
他也想要太子殿下的独家宠溺。
孟宁恍恍惚惚,然后超级安静的坐了一会。
片刻后她穿上了鞋子,整理了衣裳然后镇定自若的从宁苏烬屋里离开。
孟宁失魂落魄的游走了一圈,全是薄觞丰功伟绩。
原来薄觞短短几句话就可以把后妃努力好些年才晋升的妃位给夺走。
还动手打的周妃昏迷不醒,至今周妃还没清醒过来。
孟宁去找了楚王,询问了几个各处当值的庶出弟弟们,孟宁去了皇家的祠堂。
她是一身太监装扮,老远就看到楚王和总管太监在祠堂外站着。
楚王敲了几下门,温柔说着话。
“薄觞,小觞?你出来好不好?与朕说说话。你在里头跪着做什么啊?地很硬,殿内阴冷,很伤身体的。”
孟宁想见薄觞,可楚王在场,她不便暴露身份,只能干着急。
楚王说的口干舌燥,就是没见薄觞的人影。
楚王徘徊不定与急躁的孟宁相撞,楚王瞪眼,孟宁同样瞪眼。
“你怎么在这里?”
“奴才当值。”
楚王这两日没见到过孟宁,孟宁不出现他都没有注意到。
这会来当值也没说什么一心扑在了薄觞身上。
孟宁想见到薄觞,想确定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她。
这个时候小太监寻了过来,急急的说:“陛下,周阁老带着几个辅佐大臣们求见皇上,在御书房等着陛下。”
“让他们滚!”
孟宁当然想支走楚王,于是脑子转的非常快。
她赶忙对楚王道:“陛下还是去看看吧!处理好了再来守着,奴才替陛下守着。有什么消息立马通知陛下,陛下觉得如何?”
“你……一个人可以?”
“陛下要相信奴才的能力,奴才能说会道,不怕事,肯定能把美人哄好了。”
楚王觉得孟宁是个聪明人,至少是奴才堆里算聪明的。
不然以孟宁的目中无人不知尊卑是要拖出去杖毙的。
他立即颔首道:“你在这里守着,朕很放心。有什么消息立马通知朕,朕这就把几个老匹夫打发走。
”
孟宁点头然后低头道:“恭送皇上。”
等浩浩荡荡的一走,孟宁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她抬手想敲门,可要是遇到一个失忆的薄觞,她要开口说些什么。
她有好多话,可这会竟不知道怎么表达。
于是在门口守着,没有打扰。
楚王没再来了,可能被朝臣缠的抽不开身。
天色也渐渐黑了,孟宁还守在门口。
看着时间点是到了用膳的时候,孟宁立即叫人准备晚膳。
她叫御膳房做了几道不油腻的食物送来。
等人送来了膳食,孟宁抱着食盒,还是不敢瞧门。
她蹲在门槛前抱着食盒,低着头书数蚂蚁。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数蚂蚁数到第二百只就敲门。
在里头的薄觞盘腿打坐,然后运气练习内功心法。
结果气息冲撞了体内的毒素,导致薄觞一口黑血吐出。
薄觞擦了擦从嘴角流下的血迹,然后喘口气。
他的内功心法一直没有突破,真是一件令人烦躁的事情。
他从地上起来,看了一圈楚国历代皇帝的肖像画,发现楚国历代的皇帝一个个都长得很丑。
他待了一会有些受不了祠堂里的香火味道,便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