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觞觉得委屈极了,见孟宁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突然出声道:“你敢走出去,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孟宁脚步一顿,最终咬了咬牙,直接走了。
薄觞:“……”
这是两人从认识到现在第一次争吵,还是因为不相干的人吵架。
薄觞觉得很可笑,故而冷笑了一声。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他在乎孟宁,不喜欢孟宁跟人接触,他有什么错?
他没有动手把窈妃结果了,而是让楚王贬成弃妃送去冷宫,已是很给面子了。
他都说他错了,她怎么还跟他斤斤计较。
他都认错了,她还想怎么样?
就因为一个不想干的人说出那样决然的话,什么叫想不明白就不要再见了。
他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想明白的。
吃醋是本能,看不顺眼她跟别的人有说有笑是他病根。
那就杀掉他好了,省得眼不见心不烦,两看相厌。
这么想着,薄觞就好似钻进了死胡同里,怎么也出不来了。
他依然坚定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错。
即便如此,薄觞还是很难受,一颗心就好像被死死揪起来了,难受到了随时都会四分五裂。
因愠怒,薄觞有些控制不住脾性,直接扫落掉桌上的茶壶和茶盏。
愠怒的一甩袖子,戾气过于重,导致放在木架上瓷器花瓶都掉落在地上,瞬间碎得稀巴烂。
孟宁走出殿的时候,宁苏烬就等着,见她沉着脸十分愠怒的样子,忙跟上。
“那个……”
孟宁停下瞪了宁苏烬一眼,然后冷哼继续走。
宁苏烬摸了摸鼻子,默默跟上。
孟宁走了一段路,宁苏烬依旧默默跟着。
她愠怒地回头对着宁苏烬吼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殿下,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孟宁又是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出门在外你瞎喊什么?你是恨不得人知道我真实身份?果然最毒男人心。”
宁苏烬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枉,好端端地冲着他撒气什么。
他又没有惹到孟宁。
不能因为他跟太子是表兄弟,就可以对他没头脑地撒气。
他是受气包吗?
他是出气缸吗?
一个两个都欺负他,当他宁苏烬什么东西?
这般想着宁苏烬面色也不太好,他惹着怒气故作平静道:“敢问在外称呼表弟什么?”
“你觉得呢?老子在楚国宫里,当的还是主子们口中的死太监。江湖人称苟霸天,你喊我霸天公公就好了。”
“……”
宁苏烬真的搞不懂孟宁,当个死太监也能沾沾自喜。
他一脸黑线道:“不该喊你狗公公。”
“你他娘在骂谁?想挨揍?信不信我遣你回月国去。”
“……”
孟宁火气很大,脾气挺不好。
宁苏烬能说什么,当主子久了都是有自己独特的个性的。
越废物的人越有脾气。
“霸天公公,气消了吗?”
孟宁见宁苏烬很识相,皱眉盯着宁苏烬看了半晌。
须臾之后,她才郁闷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跟霸天公公报备下。”
“报备什么?”
“我觉得薄觞不忠霸天公公,昨日跟楚王搂搂抱抱,有说有笑,我严重怀疑薄觞跟楚王存有不为人知的勾当。”
“!!!”
“霸天公公还是留意一下吧!不然头顶绿帽得笑掉大牙。”
“……”
薄觞身边的淡黄色衣服的丫鬟跟楚王身边的霸了好长时间话,来往的宫人都瞧见了,闲言碎语立即传开了。
有人说霸天公公看上了新晋美人身边的丫头。
有人说霸天公公攀上了新晋美人这一棵大树。
又有人说新晋美人也开始巴结霸天公公。
流言四起,挡也挡不住,一下就进了楚王的耳朵里。
楚王下朝后就听到这样的流言,三个版本他听信了第一个。
他觉得淡黄色丫头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他这样的才气逼人的俊美沉稳皇帝,居然不喜欢。
喜欢一个没了把的死太监。
楚王去了御书房后,立即叫人把孟宁给喊过来。
孟宁刚跟薄觞大吵一架,心情是抑郁的。
楚王叫孟宁过来的时候,孟宁黑沉着脸。
平日里看不过惯楚王的孟宁突然就沉寂了。
这让楚王十分的不适应。
孟宁研磨的时候,水放多了,导致笔墨有些淡。
楚王不悦地说:“你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
“墨淡了,你再用力磨一磨。”
孟宁也没有听清楚,又加了点水,这一操作惊呆了楚王。
楚王一脸黑线地放下笔道:“朕已经够容忍你这个死太监了。你够了。”
孟宁见楚王无名怒火冲着她撒气,皱了皱眉道:
“陛下都这把岁数了还学不会压着自己脾气吗?冲着奴才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