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听了后,再次敲打了惊堂木后,掷下令箭道:“把大槐树下算命的老头给抓来审问。”
很快捕快就抓到了寺庙的和尚和算命的老头。
先是审核寺庙所有和尚,让衙门的师爷记上和尚的口供。
然后孟宁提审了算命的老头。
老头吓破了胆子,手里拿着包袱,显然是接到消息准备跑。
孟宁便询问老头子:“本太子问你城中少女失踪案与你有关系吗?老实回答。”
老头自是不会承认,忙不迭地摇头。
孟宁也不废话,让人打老头板子三十棍。
老头可不比万修熠皮厚,挨了两下后就哇哇大喊,叫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万修熠被木棍压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没挣开。
他愤恨地抬眼道:“这屈打成招,算不得数的。”
“本太子就打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没做过的事,就是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也不会承认的,做人是有骨气的。”
孟宁落了话再次询问老头子道:“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最好说实话,本案牵扯的无辜之人太多。你仔细看看这些少女,她们有的才十二三岁,你看着这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你就说你亏不亏心。”
老头子已经痛得表情扭曲,还有二十八棍他是熬不了的。
他趴着大声说:“我认罪,我认罪。”
紧接着老头子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原先老头子是万修熠战死兄弟的老父亲。
万修熠替死去的兄弟照顾老父亲,也就是眼前这个老头。
老头研究五行八卦,给人算命,看风水,师承阴阳学派,乃座下第八十代弟子。
万修熠许了老头子金银花不完并且为其养老送终,老头子也把万修熠当做儿子,故而万修熠提了帮忙物色美女时,老头子答应了。
自古求姻缘的女子偏多些,大槐树下摆摊算命是个好位置,能看到全部来往的人。
算命的木签都是上好的檀木制做的,檀木自带香,故而木签有股香气。
寺庙里的和尚跟万修熠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和尚们想香火鼎盛,给寺庙菩萨重塑金身,上门求万修熠资助。
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得了资助就得有付出。
于是就跟大槐树下的老头合作了,拿过木签的女子身上就会沾染上木签上独特的香,一旦进庙求姻缘,与寺庙里燃的蜡混合一起,就会出现头晕,疲惫,虚弱等症状。
和尚闻到这股香就知道了目标,会主动邀请女施主吃斋饭,然后就能把女施主迷晕从寺庙后山抬着轿子去万府。
老头说得很详细,和尚们也供认不韪,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万修熠就是想狡辩也找不到合理的说辞。
人证,物证都在,万修熠就是绑架少女们的主谋。
捕快们还抓到了人牙子,人牙子也交代了是万修熠提供了人,把逼夺了贞洁的少女们卖去深山或是楼子里接客。
师爷已经写完每个人供词,让老头,人牙子,和尚们画押。
然后孟宁提审了万修熠府上的管家,地窖看守人的。
种种证据证明万修熠犯了罪。
这一场升堂持续很久时间,所有旁观的人都愤愤不平。
孟宁从师爷手里拿了供词,然后质问万修熠道:“所有证据都在说万修熠你犯下的罪,万家出了你这么一个垃圾,你不觉得羞愧吗?你对得起万家百年基业吗?”
“是我做的又如何?跟万家有什么关系?我万修熠敢做敢当,这有什么不好认的。太子殿下,你大费周章地提审,抓人不就是想本将军认罪吗?本将军告诉你,你治不了本将军的罪。”
“哦?是吗?”
“本将军一生驰骋沙场,保家卫国,为月国立下汗马功劳。整个月国百姓有今日的安康生活,全归功于本将军。你想治本将军的罪?你问问皇上答不答应?问问驻扎在边境的将士们答应不答应?”
孟宁闻言猛地起身,她双手撑在桌案上,紧盯着万修熠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若是我犯了罪,也要当着百姓们的面认罪受罚。血可流,头可断,欺负老弱妇孺就不可以。你确实身上有功勋,你确实战功赫赫,敌人闻你名号便闻风丧胆,但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你为国家做出了贡献的同时国家没有默许你可以糟蹋国民。”
“……”
“你可是将军,保家卫国是你的职责,爱惜子民是你对得起你身份的条件。你在做什么?你仗着你的身份在迫害子民,这与攻打月国的匈奴,敌军又有何区别?”
“……”
孟宁的话很热血,口吐唾沫,字字珠玑。
这一刻孟宁是闪闪发光的,她在众人眼里的形象是高大的,是值得国民信任的。
万修熠哑口无言,一颗心沉了又沉。
而孟宁绕过桌子,下了台阶。
她走到万修熠跟前,认真道:“万修熠,你难道忘记了你上战场的初心了吗?有多少将士与你一起出生入死,与你一样战功赫赫,与你一样身居高位。你且问问那帮与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与你一样在犯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