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小的互动,临近那一桌的客人都听到了。
而临近的一桌客人分别有顾砚安,萧南忆,白落臣,宁苏烬,楚天栝。
五人之中除了楚天栝外,四人都摆着一张死鱼脸。
顾砚安端起酒杯,翘起一边嘴角,冷冷笑了一声,仰头将一杯酒给喝了。
萧南忆面无表情地攥紧了酒杯,酒杯明显有了裂开的裂痕。
宁苏烬眼不见为净,这种腻歪的场面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觉得有些幼稚。
白落臣瞧了一眼,莫名有些憧憬,又莫名有些感慨,两种情绪交错导致他面色有些难看,因为他有了不该有的情绪波动。
楚天栝被四人夹在中间,在两人默契地诵读婚词后,他第一个鼓掌,吆喝了一声:“好!”
于是四人纷纷送来刀子眼,吓得他如坐针毡,屁都不敢放一下。
孟宁和薄觞说完了证婚词,礼部的人就奉上红泥,于是两人都按了手印在婚书上。
礼部的证婚人完成仪式,笑着说吉祥话:“愿太子,太子妃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然后便是尖锐的太监声响起,喊着拜天地。
这是婚礼必要的环节,根本不能省去。
皇后坐在高堂上,已经很给太子和太子妃面子了,一般情况皇后和皇帝是不出席的。
皇后坐在高堂上面色也不太好,她是来看太子笑话的,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好运,跟母鸡拜堂的好戏没看成,还被喂了一口狗粮,早知如此就不来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各三拜,不过并不是跪下叩拜,而是站着鞠躬。
这也是月国的规矩,因为孟宁是太子,未来的储君。
作为太子妃的薄觞在夫妻对拜的时候需比孟宁弯得更低些,以示对夫婿的敬重。
“礼成!送入洞房。”
薄觞被扶着送入了洞房,其实整个过程薄觞都是提不起劲的,还需调养半个月才能正常走动。
孟宁在外招待客人,挨个跟人敬酒。
皇后在孟宁敬酒的时候以身体乏累离开了,皇后一走几个公主就厮混去了新房,美名其曰是闹洞房。
今日算是个高兴的日子,孟宁自是要多喝几杯的。
轮到顾砚安那一桌的时候,孟宁明显感觉这一桌的氛围有些不对头。
她太高兴了,也没心思去察言观色,伸手一拍离自己最近的宁苏烬肩头,笑说:“这都是怎么了?本太子的大喜之日,一个个哭丧脸活像是死了爹娘样,你们是急着回去奔丧吗?”
“!!!”
“来!来!碰个杯!你们算是跟着本太子最久的人,离弱冠也快了,往后各奔前程,凑在一起时候不多了。今日本殿下高兴,你们可别扫本殿下的兴。”
“……”
孟宁见一个个都不动,皱了皱眉。
她侧头对珍珠道:“倒酒!”
珍珠麻利地倒了五杯酒,拿了一杯给了楚天栝。
楚天栝挺受宠若惊的,忙伸手接了。
孟宁拿着酒杯跟楚天栝轻碰了一下,仰头喝完道:“小黑子!本太子就知道你最识时务。赶紧喝!不喝不是兄弟。”
楚天栝表情很难看,心想:小黑子?谁是小黑子!你全家都是黑人。
他气闷地一口喝了,越发看孟宁不顺眼。
孟宁逐个敬酒,最不情愿的就属顾砚安和萧南忆了。
两人封着脸活像是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两银子。
孟宁有些不爽,借着酒意装疯卖傻。
她指着萧南忆这刺头,不满地说:“喂!你给本太子笑一个!别仗着你给礼钱多,本殿下就对你另眼相看。你摆着一张死鱼脸恶心谁呢?”
“!!!”
“咋了?你好歹做了本殿下好些年的伴读,跟本殿下同窗这么多年,一点主仆情谊都没有?”
这话落下孟宁往萧南忆身前一站,她仰头看着萧南忆。
萧南忆,萧南忆啊~
如果没有带走她五十万大军,兴许她就跟他有了一个不敢想的结局。
孟宁是承认的,被顾砚安折磨的那些年里,萧南忆就像是一道光闯入她的世界里,他为她远赴南疆,为他逼出欲蛊,每月不用像个失去理智到处发情的畜口,她挣脱了得到了自由。
她曾想萧南忆见过她最肮脏的一面,他对她是有几分真心的。
可当他携走她的五十万大军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她是无颜面见月国的子民的。
她站在高高的角楼上,看着萧南忆钦点士兵,看着他策马带队离开。
那一刻,孟宁就清楚地知道,她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动过心的,但那也是前世。
孟宁这般想着,伸手朝着萧南忆的嘴角伸去,嘴角被她往上拉伸了下。
她满意道:“你就该这样!顶着面瘫脸是娶不到漂亮媳妇的!”
“……”
“本殿下知道宫里有粘性很强的糯米糊糊,可以借给你用用。你生来不爱笑,为了不被讨嫌,是非常必要拥有的。”
“!!!”
萧南忆看着孟宁,太子兴许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