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臣伸手端起了酒杯,递到了鼻尖,他轻嗅了下,随即闭上眼。
鹿茸?枸杞子?还有……山萸肉!
壮阳酒?
白落臣十分震惊,忙问:“这酒……”
“哦,这是殿下带来的。”
白落臣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看向孟宁,孟宁抬眼与白落臣对视,当下就心抖了抖。
白落臣的眼神让孟宁想起她吊着一口气躺在蛇窖时,一条蟒蛇盘在她身上,绿宝石的眼睛,吐着蛇信子。
白落臣这男人毒点太多了!
孟宁没法淡定待下去,打开了她的水墨折扇,摇曳了两下道:“时候不早了,得回去了!”
顾砚安这会喝了酒,他有很多话要跟孟宁说,当下站起身道:“我送殿下下楼。”
白落臣也起了身,伸手握住顾砚安的肩头,强行给按坐在了位置上。
“你醉了,我去。”
这话落下白落臣不等顾砚安反驳,看向孟宁道:“走吧!殿下。”
孟宁:“……”(/(°∞°)\)
孟宁硬着头皮出了屋,她喝了酒走路有一些摇晃,又因为高度紧张,走路有些不稳。
当她下楼梯时,身子有些踉跄,险些栽下去。
身后的白落臣眼疾手快的攥住了孟宁,伸手扶住了孟宁。
“殿下是真的醉了,让在下扶着殿下吧!”
孟宁没有忘记那日白落臣中邪似的让自己打他巴掌的事。
这世道不怕仇敌耍心机报复你,就怕仇敌有自虐倾向,逼着你临时改复仇计划。
她想堂堂正正,正面交锋,让仇敌们输得心服口服,跪下喊爹。
可不是让仇敌攥着她,一脸渴望的求打脸。
她吞咽了下口水,一把推开了白落臣道:“不用!本公子没醉,能走!”
她往下踩了两步,其中一步踩空了。
孟宁从楼道滚了两圈,然后屁股朝地面摔得结结实实。
白落臣站在台阶上,蹙眉看着楼道口摔傻了的孟宁。
孟宁这会彻底酒醒了,眼不晕脚不软,一颗心七上八下跳的极快。
她淡定地撑着地面起身,淡定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僵硬地侧身抬眼。
她与白落臣对视,表情严肃,镇定颔首:“回吧!”
话落下,孟宁抬脚迈步,走得飞快,很怕白落臣追来。
孟宁在酒楼门口租了轿子,准备让人抬着回去皇宫口。
她交付了轿夫一两银子,弯腰钻入轿子,心想着得眯一会眼。
她刚落下呼一口气,轿子帘子撩起,白落臣弯腰进来。
孟宁瞪大瞳孔,不可思议,声线有些颤道:“你,谁让你进轿子的!”
轿子其实是可以容下两个人的,白落臣强势进入,在孟宁开启第二声呵斥时,他伸手攥住了孟宁握着扇子指着他的手。
孟宁紧张得要死,差点叫出来,当她头晕目眩地被白落臣挤贴在轿子壁上时。
她惊恐的喊声也消失在了窄小的空间里。
白落臣没管孟宁,对外头的轿夫道:“起轿!”
外头的轿夫高声喊:“起轿!”
轿子是一颠一颠的,孟宁好几次都要往白落臣身上扑。
她背脊绷紧贴着轿子,双手撑着轿壁。
孟宁深吸一口气道:“你放肆!你岂能与本殿下同轿。”
“殿下要回宫,在下也回,顺道。有何不可?”
“成何体统?白落臣,你最好滚下轿子!”
白落臣侧头看向孟宁,盯着看了好一会,须臾之后道:“殿下不再考虑下?”
“!!!”
“我可知道殿下很多秘密!比如:殿下拿上去两坛壮阳酒。萧南忆喝了,顾砚安喝,殿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孟宁吞了吞口水,不得不赞赏地认真看一眼白落臣。
他是狗鼻子吧?就闻了闻就断定是壮阳酒。
她眼神闪躲,心虚道:“本殿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壮阳酒对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意味什么?殿下有没有想过会出人命?以顾砚安的性子根本不会找女子解决。至于萧南忆……那样冷清的人定也不会随随便便睡了府上的婢子。”
“哦,你可真了解他们!你是顾砚安,萧南忆肚子里的蛔虫吗?他们血气方刚不找女人才是最大的问题,说明他们不行。喝点壮阳酒怎么了?指不定起不了任何作用。”
“……”白落臣哑口无言,深深的无力感袭击四肢。
他努了努嘴道:“行!那殿下假传太子妃有孕,这可是欺君之罪。殿下以为能骗过所有人?”
“你……”
“算算日子也不可能有身孕,殿下你说呢?”
孟宁哑口无言,她是真的不知道白落臣这么鸡贼。
他好讨厌啊!
孟宁觉得自己顾念白落臣在皇宫里陪伴她多年的这份情谊上,对白落臣过分纵容了!
她黑着脸道:“有本事你去告知所有人啊!你前脚去父皇的御书房,后脚本殿下就让几个太监套你麻袋把你暴打一顿,丢乱葬岗喂狼去!”
说这话的时候孟宁气势十足,龇牙咧嘴,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