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在东宫门缓冲时间时,在正殿的薄觞已经等得很是不耐烦。
雏菊几次见薄觞起身坐下,心知自家殿下已失去了耐心。
她忙给薄觞夹菜道:“殿下,吃几口菜垫垫。”
“奴婢给殿下倒酒。”
薄觞深吸一口气,伸手端起了雏菊递来的酒杯。
他脑海里脑补了孟宁与宁苏烬依依惜别的场景。
这简直不能让薄觞忍受。
他下意识地用力,手中的酒杯顷刻间就被他捏碎。
咔擦一声后又是淅淅沥沥的碾碎声。
雏菊看着掉落在桌子上的细碎渣渣,下意识地吞咽了口水。
薄觞捏碎酒杯时根本没想过会扎手,他也没想过用内力碾碎成沙粒会使得手掌心多出一个个小口子,口子还会不断地往外冒血珠。
此刻的薄觞就同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的怨妇一样。
“殿下,你这样是……”不行的。
薄觞哪儿听得进去,脑补了依依惜别的场景后,他又想到了今日拿着孟宁手抄的上林赋来找孟宁搭话的顾砚安和萧南忆。
两人还为孟宁在国子监动手过招。
他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就脑补出了三个人拉拉扯扯的感情牵扯画面。
薄觞从没有这么害怕过,他不怕生死离别,不怕世俗目光。
他现在怕的是孟宁在与他之外的人有感情纠葛。
猝不及防地闯入,温水煮青蛙似的爱上了,垂手可得后便是日日忧心,夜夜提防。
他怕曾经拥有过又突然失去了。
这种感觉怕是比凌迟处死还要令他感到窒息。
从没有得到过的人才会在得到后格外珍惜,珍惜的同时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他反感这样的自己,又不得不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爱情这种东西真够折磨人的。
薄觞气恼这样的自己,不能让自己不嫉妒,不坐立不安。
故而他抚落下桌上的菜肴时,他依旧无法发泄自己内心的惶恐。
雏菊跳脚躲开,噼里啪啦的一阵瓷碗破碎声。
此刻雏菊os:他像极了一个得不到妻子爱的妒夫。˚‧º·(˚˃̣̣̥᷄⌓˂̣̣̥᷅)‧º·˚
“殿下,你要冷静啊!”
“……”
孟宁回来的时候薄觞已经发完疯了,雏菊正在小心翼翼地为薄觞上药。
她看着一片狼藉的正殿,有些错愕。
不知道的人以为有抢匪入侵。
她一阵咋舌之后,看薄觞的眼神变了。
甭管仙女不仙女了,仙女也是要发脾气的。
孟宁并没有失望,反而挺顾及薄觞感受的,上前忧心地询问:“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
薄觞脸色有些白,冷冷的看了一眼孟宁后,抱着眼不见心很烦的心态闭上眼。
孟宁看着薄觞这心如死灰的样,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她看向雏菊,挪了几步,接了雏菊包扎的活。
孟宁小心翼翼地替薄觞包扎,但她实在不是那块料,难免会弄疼人。
薄觞嘶了一声,睁眼看孟宁。
他下意识地拧眉,不悦道:“不用你。”
“还生气呢?我可以解释的。珍珠也说了啊~她贪财把我抄写的上林赋给卖了。”
“呵~”
“你要不解气的话,我打珍珠二十板子屁股,以后她准不会犯了。”
薄觞闻言阴阳怪气地嗤了一声,猛地从孟宁手里抽回手道:“不敢。”
“啧~那你说想如何?我照做行吗?”
薄觞见她小心翼翼地哄着他,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他就想孟宁收敛点,别老与不相干的人亲近,尤其是男子。
他傲娇地哼了一声,闷着声道:“我醋了!哄不好的。”
“啊?”
“我……”
薄觞下意识地咬唇,瞪了孟宁一眼后,不再说话。
孟宁见他要说不说的模样,叹了一声道:“醋什么?”
“叫你别跟男子过于亲近,你不听我的。我瞧着不舒服,就醋呗~”
“争风吃醋都是女子间的事,你怎么连男人的醋也吃。”
“我……我就不喜欢外头的人编排你有断袖风,又不是极好的名声还会影响你的太子位,我是为你好。你如今是太子还没坐上龙椅,你稍稍不留神就要被人弹劾,太子之位不保,我哪还有金碧辉煌的皇陵墓住。”
“啊?哈~你也太可爱了点吧?”
孟宁听了薄觞的说辞,有被薄觞的解释给取悦到。
薄觞拧眉再拧眉,见孟宁笑嘻嘻的根本没当一回事,他严肃道:“我认真的。”
“哦。”
“你……”
孟宁觉得笨蛋美人可真是个小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住美人儿的脸肉,不敢用力的轻轻扯了扯。
她笑了笑道:“还是瘦,得再养养。”
“你真……讨厌。”薄觞伸手打掉了孟宁的手,小声嘀咕说。
孟宁见状叹息了一声道:“诶,我可拿你怎么办?我真没用,没能把你照顾好。你不是伤了脸,受了鞭伤就是弄伤了手,长此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