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远自是答应:“多谢皇上。”语气很真诚。
皇上抱着暖暖在逗她,忽然传来“噗嗤”一声。
众人都好奇的望向四周,只有席慕远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然而他并没有出声。
皇帝还抱着暖暖,但是却不自觉的皱眉:“什么味道?”
“暖暖拉了。”席慕远面色如常,内心却在赞赏暖暖干得漂亮!不能就往他一个人身上拉!
皇帝哭笑不得,连忙将孩子抱开。
席慕远接过递给乳娘,瞧着皇帝那懊糟的模样,那叫一个心情愉快。
内院之中,皇后早就望眼欲穿。孩子换好尿片被抱来,皇后见了也是笑的眉开眼笑,首饰金银和绸缎赏一大堆。
她抱着孩子,心里暖贴。可比见到顾静怡那烦心的玩意儿要开心的多。
帝后知道自己在,其余人拘谨。过了一回抱孩子的瘾,两人便早早的回宫。
席慕远与顾烟寒都好清静,洛北王府的下人并不算多。今日所有人都有活要干,就只剩下琥珀带着两个小丫头看守正院。
琥珀带着小丫头在抱厦取暖,一道小小的身影从侍卫看不见的墙边上爬窗而入。
诗诗打量着她从未来过的正院内屋,一眼便看到顾烟寒妆奁旁的大红樟木箱。
她用随身带来的石头将锁片砸坏,翻出里面由金黄色布块包裹着的宝册和金印,眼中闪过一道嫉恨。
她将宝册狠狠的往地上一丢,跳下去踩在宝册上蹬个不停,眼神愈发恶毒:“让你当郡主!撕了这个看你还怎么当郡主!哼!”
她越说越生气,拿起石头就狠狠的砸金印。忽然,外面传来动静:“颜夏姐姐怎么回来了?”
“来给王妃拿件大氅。”颜夏说着进屋,刚取下顾烟寒猩红色的大氅,忽然瞧见原本被收好的郡主宝册被撕的不成样丢在地上。
她大惊,连忙戒备的在周围找了一圈,就看到帷幔之下有着一双巴掌大的小绣鞋。
她慢慢走上前去,那双小绣鞋不安的往里面退去。颜夏猛地将帘子掀起,诗诗惊恐的面容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同时,什么东西猛然落地。
“颜、颜夏姐姐……”诗诗勉强挤出一个笑意。
颜夏捡起那落地的一小枚金印,顿时怒从心起。可诗诗是府里的半个主子,她作为奴婢不能冲她发火,又强忍住,问道:“这是郡主的金印,一次没用过,怎么成了这样?”
诗诗不安的来回看着。
颜夏一手抱着大氅,一手望着金印满是心疼。
忽然,诗诗竟然用头大力的撞开她,随后飞一般往外跑去。
“你站住!停下!你要去哪里?”颜夏想要去追,但肚子实在是被诗诗撞得太疼,追了两步只能停下来,叫个小丫鬟将大氅送去给顾烟寒。
席慕远今日心情不错,正在前院与太子等男客饮酒。忽然,背后有人拉了他一下。
王府之内,唯有顾烟寒敢对他这般。可顾烟寒没那么矮,席慕远不由得好奇的回头,就见诗诗红着一双眼:“爹爹……”
这两个字一出,在座诸人纷纷露出谈及的神色。
秦少安适时的出声问道:“这就是王爷那位裨将之女?”
“嗯。”席慕远应声,回头对诗诗道,“有什么事先去找王妃。”
“王爷就是心善,一直将同袍之女收养在府。”秦少安轻飘飘的两句,将诗诗的身份说清楚,将她与洛北王府摘干净。
诗诗心中却是无比恼恨秦少安当场说穿她的身世,却不敢瞪他,只能眼泪汪汪的望着席慕远:“爹爹……王妃让颜夏姐姐打我……”
她的话声音不大,但却清楚的能够让附近好几人都听到。
太子第一个放下酒杯:“王妃让人打你?”他一问,所有人都听到了。
秦少安面色不善:“太子,烟儿妹妹绝不是那种人。”
太子甩锅:“又不是我说的。重麟义女说的。”
所有人再一次看向席慕远。
诗诗伸出双手来,小小的手臂之上,尽是一道道的血痕,像是被谁抓过一般。
席慕远望过那些伤,脸色顿时很难看:“诗诗并非本王义女,只是暂时寄养在王府。王妃也绝不是那般人。几位暂且喝着,本王去去就来。”
他沉着脸转身,正要迈步而走,顾烟寒披着大氅的身影从屋外走来。
“王爷,既然诗诗告状到这里来,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将事情理清楚。也免得让别人觉得我心毒。”
席慕远略一思忖,同意。
只是这里酒气重,便将地方挪到花厅。
诗诗垂泪站在花厅中央哽咽,好一个被嫡母虐待的庶女模样。
顾烟寒与席慕远一人占一个主座,连太子都只能坐在下首。
“颜夏,说说你回正院看到了什么。”顾烟寒吩咐。
颜夏当下便将所见全部说出,同时将被撕毁的郡主宝册和金印拿出。
众人脸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