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这边对于内情心知肚明,当然也不会强求明老夫人的出席,意思意思的关心了几句,也就算了。
盛惟乔得知此事后,暗松口气,跟仪珊说:“我以为祖父不会过来呢!”
仪珊笑着说道:“老太爷虽然没有冯家老太爷这样精明能干,到底也是半生戎马,见过世面的,这么点儿装聋作哑、若无其事的场面功夫,怎么会没有呢?娘娘是关心则乱了。”
婚礼这日,盛家冯家两位老太爷照面,果然一如既往的言笑晏晏,仿佛什么龃龉都没发生过似的,“亲家”长,“亲家短”,热络的不行,亲兄弟也似的。
这情况过来参加婚礼的人,当然也说不出来“冯家抢了盛家定好的儿媳妇”的话,只能众口一词的感慨盛兰斯太坑儿子,好好的亲事,眼看都要成亲了,就这么给他毁掉了,还好冯家仗义,推出个尚未婚娶的冯致仪,帮忙圆了场,才没叫洛家记恨。
倒是宣于冯氏,在女眷这边的席位上,对着肖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很是冷漠。
不过很快被展老夫人发现,狠狠剜了一眼过去,才让这长女有所收敛。
肖氏其实到今天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见状很是惴惴,悄悄朝冯氏靠过去,觑了个空子,可怜巴巴的哀求:“大嫂,我们到底怎么得罪您跟侄女儿了?您给个明白话,我们一定改,一定赔罪,好么?”
“……你去问爹爹吧。”冯氏闻言心情也是复杂,她跟盛兰斯的继妻、已故的白氏关系很不好,但跟肖氏的妯娌关系真心不坏,甚至是没坏过。
主要肖氏从进门起,就抱着抱紧大房这个大腿的想法,别说跟白氏那样上蹿下跳的想利用大房无子这点篡夺家产了,那是基本就没唱过反调的。
虽然冯氏心里清楚,肖氏跟盛兰梓这么做,无非是闷声占便宜,但懂事识趣的人总不会让人讨厌的。
如今这弟媳妇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冯氏几乎就要说出真相来。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淡淡道,“爹爹跟娘都是心里有数……怎么这么久了,他们还没跟你们说吗?”
肖氏闻言就是苦笑,朝她又挪了挪,说道:“大嫂,咱们自家人,我们三房什么情况,您还不知道吗?爹爹最疼大哥,娘呢最关心二哥,唯独我们三房,总是被忽略的。当然我说这话也不是抱怨爹娘,毕竟大哥是元配嫡长子,最受重视是应该的。”
“至于二哥,大概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如今他已经被分出去了,我一个做弟媳妇的,也不好说长辈什么!”
“向来不管什么事情,爹娘都是习惯将我们三房给忘记的……这次的事情,我们倒是再三去爹娘跟前问过,可是娘到现在心情都很坏,爹爹呢看到娘这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哪里又闲心理会我们呢?”
“说句实在话,这些年来,家里肯照顾些我们的,也就是大哥大嫂了。”
她这话虽然是故意捧大房,其实也是实话。
三房自来就是最受盛老太爷夫妇忽略的,因为幼子的缘故,自来就有些人微言轻,盛老太爷之前倒是找他们夫妇去劝明老夫人了,不过详细没说,就是让他们开导明老夫人别对盛惟德失去洛家这门亲事耿耿于怀罢了。
肖氏虽然有些猜测,到底无法肯定。
今儿个过来喝喜酒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磨着冯氏问个明白,免得不知就里之下,火上浇油的得罪大房,失去这座靠山。
“你等会儿慢点走吧!”冯氏闻言,沉默了会儿,想起肖氏进盛家门以来,妯娌之间的和睦景象,暗叹一声,说道,“回头去我那儿坐一坐。”
肖氏大喜,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她这边暗松口气,心道不管有着什么样的内情,这大嫂还愿意给自己面子,显然不无挽回的余地。
而长安城里的孟皇后,却正高高悬了心:孟太后请了心腹太医过来给她诊脉!
太后这么做倒不是也知道了这侄女儿的身孕有问题,所以领着太医过来证明。
毕竟是孟太后最疼爱的侄女,之前舒昭仪才传出孕讯的时候,太后就主动给她出主意,也去宣景帝那边弄个孩子,如此也能老来有靠。
后来知道孟皇后“终于”有孕,太后简直喜极而泣,恨不得亲自住到望春宫来伺候她。
如今领着自己的太医过来给皇后诊断,归根到底是怕皇后年轻,着了暗手而不自知,将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子嗣。
然而孟皇后心中有鬼,闻讯差点没花容失色,寻了好几个理由推辞,都被孟太后否决了,甚至太后吩咐清场之后,还私下里盘问她,是不是受到了孟归羽的威胁,以至于连自己的心腹太医给诊脉都不敢?
这下子孟皇后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说没有这个事情,只是担心姑侄俩如今都要依靠孟归羽,孟归羽早就派了太医过来帮自己安胎,再接受太后专用太医的诊断,不定会让孟归羽多心?
孟太后闻言就是冷哼一声,说道:“他要是心里没鬼,岂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儿计较?他要是居心不良,就算哀家不这么做,难道就会放过你这一胎吗?也不想想,你能有这孩子多么不容易?如今固然不知道是男是女,然而总归是你的嫡亲骨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