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么?!”
“娘您冷静点!”盛惟乔见冯氏气的脸色发白,赶紧上前安抚,又给盛惟元说情,“十弟这不是年纪还小么?听说男孩儿小时候总是比较淘气的……”
冯氏咬着牙打断她的话:“你娘我虽然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却也不是没见过你堂表兄弟小时候的样子!人家淘气归淘气,哪有跟他这样磨人的?他就是欠揍!”
说着就叫人拿拂尘来,要亲自挽袖子给盛惟元长记性。
盛惟元见势不妙,哭着扔下一句“我就知道您跟爹爹都偏心二姐姐”,拔腿就朝外跑!
只是他这会儿年纪小,人矮腿短,跑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不当心,被门槛一绊,“吧唧”一下就摔了个五体投地,左右下人赶紧追上去抱起来查看伤势,又劝冯氏:“小公子年幼无知,还请夫人多担待!”
盛惟乔关心弟弟,走过去看,见盛惟元有气无力的倒在乳母怀里,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问:“元儿你怎么样?要紧么?要不要请大夫?”
最后一句话,却是回头问冯氏。
冯氏虎着脸,还没答话,盛惟元眼珠一转,却趁姐姐转开视线的功夫,眼疾手快一把抓下她发髻上的镶宝玉鎏龟衔宝金簪,他下手重,动作又粗鲁,簪头勾到了盛惟乔一缕发丝,被猛力一扯,痛的盛惟乔下意识的低叫一声!
“看到了?这小兔崽子,见着女眷头上戴着钗环就爱来这手!”冯氏注意到,快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将簪子抢回来给盛惟乔插回发髻,寒着脸说道,“一次两次,还能说小孩子不懂事,三次四次,兴许是他听不懂,五六七八九次,不是打少了是什么?!你看看他左右,伺候的人连簪子都不敢戴了,就是拿几朵珠花别着,尚且心惊胆战!”
边说边将盛惟元抱起来,不顾这儿子哭叫,将他硬按在旁边的几案上,叫人拿了拂尘打屁股。
她是真的恼这儿子了,下手一点没留情,打的盛惟元嚎啕大哭连连求饶也不理会,末了还吩咐左右,将盛惟元送去祠堂里关上一天一夜,中间只许给清水跟青菜豆腐!
盛惟乔松散着发髻,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又抽,心说这弟弟看起来确实挺顽劣的,不过正如冯氏所言,两边亲戚似乎都没出过这样的性子,怎么轮到这弟弟就这么难缠了呢?
本来还以为自己出阁之后,盛惟元的降生,会让盛兰辞夫妇膝下不寂寞。
现在看着,确实是不会寂寞……这简直太热闹了!
不过到底是嫡亲弟弟,盛惟乔如今已然出阁,还是当了娘的人了,心境自然不跟做女孩儿的时候比。
那个时候,她误将容睡鹤当成嫡亲兄长时,可也一度非常嫉妒盛兰辞夫妇对容睡鹤的好的。
如今却不至于吃胞弟的醋,叹着气给盛惟元开脱:“元儿确实太调皮了点,不过娘已经亲自动手教训了他,祠堂就别关了罢?到底他年纪小,一个人在里头难免害怕。当年我跟七妹妹两个人在祠堂里,都吓的不行呢!”
冯氏余怒未消,说道:“乖囡,你不要才回来就给他撑腰!这样他往后越发肥了胆子,哪里还肯学好?!如今只是祸害府里近身的一些人,等长大了,岂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情一样都不落下?!”
盛惟乔闻言愣了愣,想想也是,虽然盛家在南风郡地位很高,盛惟元将来不出郡的话,就算做了作奸犯科的事情,盛府也能给他兜住,然而盛惟乔还没偏心到觉得只要弟弟高兴,鱼肉乡里也无所谓的地步。
此刻就没再吭声,看着下人将盛惟元朝祠堂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