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爹将他领进盛府,你认都不认识他!”宣于冯氏哭笑不得的站起身来,“算了,不打扰你们小夫妻叙话……密贞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多半还没用饭吧?我去厨房给你备些吃食去!”
她带着吴大当家等人退出去后,屋子里就剩了夫妻俩。
本来久别重逢,又才添一子,盛惟乔的设想里,是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跟丈夫说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看着容睡鹤定定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又觉得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盛惟乔有点不好意思的转开视线,低头看着他衣摆,小声抱怨道:“什么‘坏囡囡’啊!咱们都是做爹娘的人了,还这么喊,还是在姨母跟吴大当家她们跟前……回头她们一准儿要拿这事打趣我了!”
“……”容睡鹤沉默了会儿,没有说话,忽然俯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盛惟乔笑嘻嘻的在他肩窝蹭了蹭,正要开口,却察觉到他揽住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心中一惊,说道:“你怎么了?”
“……你这个坏囡囡,还敢说自己不坏?”容睡鹤将头埋在她颈后,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仿佛是呢喃又仿佛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吓死我了知道么?我……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在来的路上,若非左右忠心,我至少有四次因为心神不宁坠马!”
“那你有没有事?!”盛惟乔赶紧问,想推开他查看伤势,只是容睡鹤抱的很紧,铁箍似的,她根本就挣不开,只听这人冷冰冰的说道:“现在这千里迢迢我都走完了,你再来心疼我有什么用?!难为你还能妙手回春叫我顷刻之间恢复如初不成?!”
盛惟乔闻言顿时有点慌了,声音都颤抖了:“你……你到底伤的怎么样啊?”
“我伤的怎么样?”容睡鹤微微抬起了点头,在她面颊上蹭了下,冷笑出声,“你心里没数?!”
不等盛惟乔心惊胆战的继续问,他已切齿道,“老子心都碎成扁食馅了,你说伤的怎么样?!!”
盛惟乔:“……”
她有点心虚的说道,“我也没想到就那么几步路没喊仪珊,居然就摔着了……”
“你早产是因为摔着了?!”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容睡鹤打断,“我这一路进来,看到的人也不算少,居然还让你摔着了,她们是干什么吃的?!”
盛惟乔怕他重罚底下人,连忙说道:“我不喜欢总有人在跟前晃荡,所以身边一般就带一两个人伺候……这不是意外吗?”
“这是什么意外?”容睡鹤总算转过头来,与她对望,背着光也看不清楚神情,只觉得他眸子愈加明亮,隐约似有水光,毫无感情波动的说道,“你根本就是想要我的命!!!”
“哎呀,反正还不是好好儿的过来了?”盛惟乔自知理亏,被他指责的丢盔弃甲,讪笑着想转移话题,“你这一路上过来,肯定饿了吧?要不要喊个丫鬟进来问问,姨母那边饭菜准备好了不曾?”
容睡鹤冷笑着说道:“饿什么饿?!气都气饱了!”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早产啊?”盛惟乔再找话题,“之前姨母说,我才进产房的时候,吴大当家他们就给你报信了,我以为你都知道呢!”
容睡鹤冷漠道:“才听到‘早产’二字,老子都快魂飞魄散了,哪里有心思细问?随便跟乐羊他们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几个亲卫上马起程……要不是看在你这会儿在坐月子的份上,老子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揍你一顿你信不信?!”
“……”盛惟乔愣住,片刻后,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太过分了!!!这段日子我一个人在北疆容易吗?之前生孩子的时候,折腾了两天一夜才落地,中间我都给姨母说遗言了,姨母呵斥我,说我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我好不容易才撑下来,你居然还要揍我!!!”
她这么一哭,本来还一脸冷酷的容睡鹤顿时慌了手脚,一面慌慌张张的给她擦眼泪,一面忙不迭的认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开玩笑呢啊!就是怕你以后再自作主张的以身涉险……你不知道,自从知道你没去长安,而是来了北疆后,我有多担心!这些日子,我差不多夜夜不能入睡,闭上眼就想着你在这边好不好、过的顺心不顺心,没我在身边习惯不习惯……我就是太担心你了,怎么可能真的揍你?”
“再说了,咱们从认识开始,一直都是你打我,我什么时候敢还手?”
“你借我十个五哥胆,我也不敢啊!”
他好说歹说,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割地赔款,又是甜言蜜语,最后觉得自己都快要哭起来了,盛惟乔才渐渐止住哭泣,恨声说道:“我这都是作了什么孽,千挑万选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夫婿!相隔经年才见,头一件事就是想揍我!!!要不是我这会儿还在坐月子,真想找个东西过来抽你一顿狠的!”
“那就先记着,等出了月子随便打!怎么开心怎么打!”容睡鹤小心翼翼的哄,又委婉表示不服“没良心”,“你刚刚还跟姨母争论说你自己有眼光看中了我来着!”
盛惟乔冷笑了一声,说道:“我那是顺着姨母说!姨母这些日子没少给我操心,我孝顺她不可以啊?”“好囡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