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羽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提霜晓的婚事我都差点忘记了,给她的贺礼也要预备起来了。到底是三哥的嫡女,还是头一个出阁的嫡女,这贺礼可不能太轻。”
他们兄弟这会儿境况比以前好了很多,不说权倾朝野,但也不需要扣扣索索的,唯恐盖不过来,此刻孟归瀚就随口道:“到时候看看二房、三房的堂哥们怎么送的,咱们照着样子来就是了。”
也没放在心上。
“高密王这次输的很惨,密贞虽然势头迅猛,但根基不稳。”孟归羽“嗯”了一声,继续道,“这样不行,这样万一孟氏一举压倒密贞父子,咱们还混个什么?”
他眯起眼,淡淡道,“得给孟氏找点麻烦,也跟高密王父子一样,被狠狠削掉面子才是!”
孟归瀚想了想,说道:“咱们孟氏可没有密贞那样的逆子啊!想跟家族造反的,要么就是咱们这种没能力的;有能力的,压根不用反家族,家族可是他们的助力,比如三哥。”
其他重量级人物的话,“太后娘娘乃是家族根基所在,哪里好做文章?至于皇后娘娘,且不说手中并无权势,不过是名头好听。就大伯对她的薄情,只怕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大伯撇清的比谁都快!”
“何况,这还是咱们的盟友?”
第二百五十四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皇后
孟归羽兄弟窃窃私语了一个晚上,到天蒙蒙亮,才和衣小憩了片刻。
晌午后不久,就有心腹来唤,说是馨寿宫出事儿了,病的只剩一口气的莫太妃,这段日子都是昏昏沉沉的,方才好不容易才小憩了会儿。
结果到了吃药的时辰自己醒过来,才睁眼,不过转了下脑袋,脸颊上就挨了一道血印子,是因为一把吹毫可断的匕首贴着她面颊插在玉枕上。
这情况让整个偏殿都乱作一团,因为莫太妃传出病危的消息有几日了,就算高密王妃亲自督促着一群太医日日为之忙碌,也是一天天看着衰弱下来。
最近这几天,高密王妃差不多是衣不解带的待在莫太妃病榻之前。
长安贵胄都知道,高密王妃与莫太妃婆媳不和,甚至可以说非常不和。然而高密王妃又偏爱小儿子容睡鹤,这次莫太妃病危,对容睡鹤的前途影响巨大,所以高密王妃就算一点都不在乎莫太妃的性命,却怎么也不会让她现在死,否则这两日也不会拖着病体忙前忙后,试图将莫太妃救回来了。
本来莫太妃作为高密王的生身之母,就算是跟着太后住偏殿,伺候的人手也是很有几个的。
高密王妃在这里守夜,她自己卧病多年就没好全,也是带着赵姑姑等一干伺候多年的心腹进的宫。
还有太医之流,偌大偏殿说起来也是里外三圈,人数绝对不在少数。
可是这么多人,却没人说得清楚莫太妃枕畔的匕首是哪里来的?
“他们不知道,我知道,八成是密贞干的。”莫太妃看着太医给自己包扎好伤口,眼中难得闪过一抹愠怒,挥退左右,只留高密王妃说话,“他是在警告我,对不对?”
高密王妃冷冰冰的说道:“我不知道是谁,不过倘若是密贞的话,我更希望他的人将这把匕首插在容菁的枕畔,叫你们母子知道算计他的下场!”
“他过分了。”莫太妃没理会这话,只语气阴沉道,“他用其他法子来吓唬我也还罢了,竟然损毁了我的容颜……这叫我下去之后,怎么见先帝?!”
“你现在这副容颜,还有什么损毁不损毁的。”高密王妃闻言,讥讽的笑了笑,“又老又丑,比年轻时候的孟太后还碍眼些,先帝泉下有灵,也只会懊恼当初怎么就不长眼看上了你?”
又嘿然道,“何况即使你还拥有少年时代的美貌……冲着你对先帝最出色的亲孙做的事情,只怕先帝见到你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赐你魂飞魄散吧?!”
“你用不着幸灾乐祸。”莫太妃摸着脸上包扎的地方,沉默了会儿,淡淡说道,“我病危的消息才传出去几天?密贞就迫不及待的派人来了,而且还深入宫闱……这说明,他急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在他心目中,还是很有些地位的?”
她轻轻笑了起来,但很快因为牵动了面颊的伤口,恢复了面无表情,“嗯,这也不奇怪,他志在天下,那么名声上就不能有太大的瑕疵!不然之前他真正的底细被揭穿出来后,怎么会立刻把矛头对准了世子?不就是怕当真被落实了‘弑父’的名声,故而急急忙忙的把水搅混么?”
高密王妃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容菁已现颓势,孟氏却还好整以暇。若果密贞也毁在你们母子手里,你以为你儿子能有什么好下场?密贞怎么说都是容菁的亲生儿子,即使他不喜容菁,容菁但凡识趣点,他也未必当真做出弑父之举来!你现在这么做,根本就是存心带容菁一块去见先帝!”
“按理来讲是这样的。”莫太妃柔声说道,“但密贞不是在王府长大的,我对他的性情不太吃的准。从容清醉的遭遇来看,这孩子,实在不像是会因为骨肉之情而手下留情的样子。再加上我希望你不好过,这心里就偏向于找密贞的麻烦了。”
“而且我就容菁一个孩子,他决定了要拆密贞的台,做亲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