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冯氏道,“毕竟密贞是让他去长安的。”
她心道这外甥女怎么一时精明一时糊涂的?
你那夫婿打发公孙喜给你做侍卫,说了在长安另外有差事给他的,这会儿你专横独断的做了决定,回头长安出了乱子,责任岂不是你一个人担了?
就应该把这问题交给公孙喜选择……公孙喜从听了盛惟乔的提议起就是支持的,可见要么长安那边情况不紧急,要么他也觉得去北疆督促北疆军救援西疆比去长安重要,如此必然也会决定陪盛惟乔去北疆,这么着长安再有什么事儿,问责就是公孙喜了嘛!
盛惟乔察觉到姨母的算计,哭笑不得道:“您前段时间还劝我要跟阿喜搞好关系呢!”
这会儿就想坑他了?
“所以才让你问问他啊!”宣于冯氏瞥了眼旁边的仪珊,恨铁不成钢的打了她一下,“虽然阿喜是密贞的部下,到底是跟密贞一块儿长大的老人,你哪好这么不客气,也不问问人家意见就给人家做主?”
盛惟乔拗不过她,回头还是喊了公孙喜来问:“之前你说的崇信侯有异动,甚至疑似与皇后有关……这两日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前日有密信送到,说是宫里两位舒娘娘最近时常召见崇信侯。”公孙喜想了想,说道,“不过据咱们的人打听,他们见面,主要是两位舒娘娘授意崇信侯多跟孟氏作对,以及了解孟侧妃的近况。”
提到孟归欢,盛惟乔想了起来:“孟侧妃?她好像快生了吧?也不知道会生男生女?”
要是个女儿的话,眼下这局势还能拖一拖,倘若是个男嗣,朝堂十成十又要乱起来了……尽管如今大家都知道孟氏的计划,乃是让这个孩子过继给孟皇后,入主东宫,但这不代表着高密王、舒氏姐妹等等一干人就这么认了!
“若孟侧妃生下的是男嗣,那我此行可就更加麻烦了!”盛惟乔暗想道,“本来若果赵适坚持听我那公公的话,存心看密贞在茹茹手底下被磋磨掉元气的话,我还可以找孟伯勤谈条件,然而如孟氏有了新君人选,怎么能让孟伯勤有借口离开北疆?!”
到时候他打着救援西疆的旗号一路南下,不来西疆反而跑长安去,武力支持孟侧妃与广陵王的幼子登基……怎么办?
不过……
想到这儿,盛惟乔挑了挑眉,忽然觉得:这岂非就是个说服赵适出兵救援西疆的理由?
“孟侧妃就要生了。”此刻的长安城内,围绕着孟侧妃的临盆,也正窃窃私语,“孟氏如今将广陵王府守的滴水不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桃姌娘儿几个,简直是被见天的盯着……咱们要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说话的是赵遒,他皱着眉,“要命的是茹茹偏偏在这个时候进犯西疆,这会儿前锋怕不已经压境了吧?就西疆这些年来被倪寄道几个糟蹋的情况,十成十是挡不住的!回头必然是北疆军去收拾残局……若孟侧妃这回得了个男嗣,北疆军挥师南下时,天知道孟伯勤那边的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高密王神情淡淡的,说道:“孟伯勤虽然做了北疆军统帅,然而北疆军也不全是听他的!他想南下,想去西疆,哪有那么容易?!”
“王爷,说到西疆……密贞夫妇还在那边呢?”赵遒犹豫了下,但还是说了出来,“咱们前两日就从北疆那边接到鸽信,说是发现茹茹好些日子没有主动攻城,骚扰的人数跟频次也有些可疑,因此派了有经验的斥候打探,果然发现茹茹主力已经绕路西疆。这会儿是不是赶紧跟大哥通个气,免得密贞夫妇出什么岔子?毕竟乱军之中,会发生些什么也不好说。尤其他们夫妇年轻,向来过着太平岁月,没有应对这种兵荒马乱的经验。”
“盛氏确实是没有这样的经验的,不过反正她不是跟密贞在一起?”高密王不在意的说道,“密贞应对兵荒马乱的经验多着呢!再说了,他背后有人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年轻,他背后那位可是一点不年轻了,正是老而弥辣的时候,所以援兵没必要那么快派遣的,左右那位到现在都没露面,就是密贞自己都没求援哪!没准他们自有谋划,咱们贸贸然的派人过去,万一帮了倒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