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睡鹤的弓术再好,屋子里怎么施展?
就算这小子近战不比他的弓术差……那伏真觉得,擅长摔跤的茹茹,怎么可能怕近战呢?
尤其他们这边有这么多人!
怼容睡鹤一个,耗都能耗死他了!
所以在进屋的时候,趁容睡鹤视线的死角,偷偷给附近几个茹茹比了手势,要他们配合自己,偷袭容睡鹤,以逃出生天!
见容睡鹤听到“绝密情报”后就欣然到角落里,那伏真还欣喜于计划实施的顺利,现在这么一看……
那伏真心中几欲抓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偷袭失败也还罢了,问题是手下怎么一个都没上来的?!
难道这头郡王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把自己的亲卫全部收买了?!
这不可能啊!!!
他这里百思不得其解,容睡鹤却不会给他慢慢想的机会,见他一直不作声,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说道:“本想给你们一条明路,既然不想走,那也不多说了……就按孤方才说的做吧!”
察觉到他松开脚,那伏真却没法高兴,努力睁开眼去看,就见容睡鹤飞快把玩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目光正冷飕飕的看向他胯下,很有下一刻就悍然下手的意思!
那伏真吓的魂飞天外,慌忙蜷缩了身子,叫道:“老子认栽!”
想想不对,赶紧改口,“我认栽!郡王,大人不记小人过,请再给我个机会!!!”
容睡鹤微笑着,道:“绝密情报呢?”
“绝密情报……”那伏真张了张嘴,最终颓然道,“没什么绝密情报,就是茹茹前锋的大军马上就到了,西疆如今这局势,就我知道的茹茹那边的情形,基本是打不赢的!就算郡王您再怎么神机妙算,然而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我说,您还是趁早去跟上郡王妃罢!这地方绝对守不住,您强行留下来,八成没有好结果!反正有我们这伙俘虏,就算您是益州刺史,回头也勉强能交代了!到底您父王是高密王不是?”
“孤那个父王想孤死很久了!”容睡鹤依旧笑着,道,“所以孤是绝对不会离开西疆的!你再好好想想,如果当真没有什么话能告诉孤的,那么孤守不住西疆的时候,也只能阉了你们几个发泄下了!”
那伏真:“……”
老子大概在雪地里走太久了,雪融化之后就是水,所以进了一脑袋水?
刚刚不是还觉得碰见这头郡王完全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这辈子都不要再碰见他?!
怎么好不容易来了有屋顶的房子里安身,就作死了呢???
只可惜这会儿后悔也晚了,看容睡鹤的情况,不给个交代这一节绝对揭不过去!
他只能努力想:“等等!我想起来了!有件事情,跟登辰利予有关系!!!”
生怕容睡鹤下毒手,他飞快的说道,“这次,我之所以要亲自孤军深入追杀郡王妃,主要是因为,登辰利予给茹茹前锋的统帅下了命令,要务必生擒郡王妃,而且……”
偷瞥了眼容睡鹤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而且要将郡王妃送往王帐……呃,登辰利予素来好色成性,他当年将母族表妹进献给汗王,令我生身之母失宠后,等汗王去世,就立刻援引我族早年的习俗,将表妹纳为大妃!”
茹茹原本有子继父妾的习俗,这主要是以前草原上人丁稀少,为了繁衍人口的需要。
但这几十年来,由于人口已经上来,不缺那么几个女人生儿育女了,而且受到中原礼仪廉耻的冲击,也不作兴让新任大汗纳老汗王的妃嫔了。
登辰利予这么做,难免为人诟病。
他未必不知道这点,还是这么做了,可见确实好色……毕竟他那个表妹,曾经是号称“草原明珠”的,不然也不会把那伏真坑的那么惨了。
不过算算时间,这位明珠也该步上那伏真生身之母的后尘,成为昨日黄花了?
如此登辰利予要部下俘虏盛惟乔之后送往王帐,打什么主意,不问可知!
“孤的郡王妃虽然的确月貌花容,然而出身大家,自来深藏闺阁。”容睡鹤听着这话,脸色就是瞬间阴沉下来,语气里也没了笑意,森然问,“外界应该只知道她陪嫁丰厚,而未必知道她容貌过人……为何登辰利予会有那样的命令?!”
“我不知道。”那伏真摇头道,“我与登辰利予的关系你很清楚,他的王帐向来防我防的跟贼似的,我哪里打听的到他身边的事情?不过,听说郡王妃才来益州时,不是同孟氏子弟孟家乾照过面?也许是孟氏为了取信我们,在同我搭上线的过程里,告诉了登辰利予?”
容睡鹤淡淡道:“噢?孟氏是通过登辰利予跟你搭上线的,你居然也相信?”
那伏真以为他这话乃是侧面承认了这次是孟氏跟他联手坑了自己,心中一苦,说道:“本来是不相信的,但后来确认了西疆防务空虚,又得知郡王妃人在这里,想起当年之事,我……”
脑子一热就朝陷阱里跳了。
本来还以为就算跳下去,也有一定把握跳出来;就算跳不出来,好歹能把诱饵给吃掉!
结果呢?
诱饵连看都没看到一眼,自己却已经摔的一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