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到底混到了北疆统帅的位子,也算是中规中矩的将帅之才了,在这种问题上的眼光,自己怎么都比高且仪一个商贾强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焦灼万分,对面前的亲卫道:“去传我命:不得靠近烟波渡!”
“可是高家主说……”两名亲卫闻言愕然。“我知道姑父身上有我爹爹的印信!”孟家乾飞快的思索着,说道,“是以随我来西疆的有些人是选择听他的了,不然我也不会被强行送出来!那么现在,你们也是打算听他的?”
两名亲卫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摇头:“属下是将军的人!”
他们这么选择也不全是对孟家乾的忠心,也是考虑到,孟伯勤位高权重,身边根本不缺表忠心的人,遑论他们两个年轻的士卒了。
如果忠诚于孟伯勤,只怕回头什么好处都没有,也会失信于孟家乾这个孟氏嫡系公子,彻底绝了前途。
倒是选择这会儿被高且仪夺权的孟家乾,只要这位公子往后不沉沦,总有他们的好处。
退一步来讲,孟家乾即使从此一蹶不振前途渺茫,孟氏不倒,终归少不了他一份富贵。届时作为共过患难的亲卫,他们一样不会被亏待。
亲卫们这样的考量,孟家乾心里也清楚,他这会儿无暇计较也懒得计较,直截了当道:“既然如此,那就听我的!”
“将军,营地这边现在是孟副将做主,咱们虽然愿受将军驱策,却人微言轻,如之奈何?”两名亲卫对望一眼,小声说道,“而去烟波渡待命的消息,是孟副将说的。”
他们说的孟副将,名叫孟成,是孟伯勤前往北疆时带着的仆从之一,初为亲卫,后来立下战功,才一步步的晋升上来。
这次孟家乾前来西疆,孟伯勤令其为副将,孟家乾还以为是亲爹宠爱自己,弄个家生子出身的有些年纪的副将,天然在自己面前矮了一头,既能利用他的经验,又不担心他会看不起自己这个主帅年轻。
结果这会儿才知道,合着孟氏早就做了两手准备!
“……这样,你们现在去将孟副将请过来!”孟家乾此刻心中百味陈杂,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就说我似乎伤口崩裂,看起来很不好。然后……”
接下来的话越说越低,只有面前的两个亲卫才能听见了。
俩亲卫越听脸色越是苍白,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道:“这……将军!这……?!”
“是跟着我,死中求活的博一把,还是听高且仪那个外行胡乱指挥,糊里糊涂的走进人家陷阱里去……你们自己选!”见他们似有战栗拒绝之意,孟家乾脸色一沉,低喝道,“大丈夫行事就该果断痛快,如此婆婆妈妈的,这辈子又能有什么出息?!”
……片刻后,满头大汗的亲卫,领着孟成飞驰到安置孟家乾的马车畔:“将军,您快进去看看吧!”
亲卫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有点发抖,顿时脸色也变了,唯恐被孟成看出破绽,然而孟成只道他是担心孟家乾有个三长两短之后,作为亲卫八成要被孟伯勤夫妇迁怒,所以恐惧,也没当回事,全副精神却在马车里:“五孙公子,您还好么?”
作为孟氏的旧仆,孟成为了表示自己不忘本,错非在重要的正式场合,否则都是以下仆的口吻来称呼孟氏子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