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品级论尊贵论身份不比池作司高?为什么到了馨寿宫,看到池作司时,一样要恭恭敬敬、想方设法的套近乎?”
“那是因为她们的身份地位没有太后娘娘高。”盛惟乔理所当然道,“所以见了太后娘娘的人当然要客气了!但是我跟密贞向来平起平坐,密贞跟前的人我不会轻贱,却也没必要故意讨好!我自己有人手,平常原也用不着麻烦密贞那边的人!就算是密贞这会儿为我离开西疆打算派人,那也是他的吩咐,回头那些人做好了事情,自有他去奖赏!本来夫妻一体,他的人我虽然不能说越过他随意使唤,可也没必要去拉拢吧?”
“之前这益州前任刺史,那个老色鬼,不是看中了我从长安采买的家伎,赖着非要密贞把那家伎给了他才肯走吗?当时密贞懒得跟那人啰嗦,直接答应了。那家伎本来是我的人,密贞做了这个主,我不是也没跟他计较?”
“这会儿你们两个好的蜜里调油,彼此的人手互相不区分也还罢了。”宣于冯氏沉着脸,“以后呢?以后等密贞到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时候,你就算做了皇后,难为还想跟他一块儿上朝听政去?”
“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跟密贞的嫡系心腹,尤其是阿喜这种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心腹处好关系,有多重要了!”
就举例,“数百年前的一位开国之君,也曾动过先帝的念头,就是废弃元后所出的孝顺但平庸的嫡长子,立宠妃所出的聪慧年少的幼子,后来那元后跪求开国功臣,到底拦下了此事!你自己设想一下,倘若那元后给那些功臣的印象很不好,没人帮他们母子说话,宠妃之子践祚后,怎么可能留下嫡母以及嫡兄的性命?!”
“………”盛惟乔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姨母,您想的实在太深远了!”
宣于冯氏有点恼火:“你怎么跟你娘一样的死脑筋!一点儿都不懂得未雨绸缪!”
毕竟是当亲生女儿看大的外甥女,她生了会气之后,见盛惟乔挨挨蹭蹭的努力讨好自己,到底气消了点,想了想,就换了个劝说的方式,苦口婆心道,“就是不想那么远,近一点的,我说了,那阿喜年岁跟密贞差不多,至今没有成亲,容貌生的虽然不如密贞好吧,也算清秀斯文!”
“就算密贞信任你们,你是不是也想想其他人的看法?”
“就是护送而已,有什么看法不看法的?”盛惟乔笑着说,“这年头有多少人家女眷会没有男子护送出远门啊?难为丈夫不方便同行,所有同行的年轻男子就全部同女眷有染了不成?会这么议论的人,才是该死呢!”
宣于冯氏道:“你确定你离开西疆后,用不了多久,密贞也能走?”
盛惟乔一怔,就听她继续说道,“倘若密贞不能在短时间里达成在西疆的目的,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几年你都得跟他分居,然后很多你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少不得要阿喜帮你操持!我相信他对密贞的忠诚,是不会计较这些的。问题是,名份呢?”
“没有名份,他老是跟你接触,别人凭什么不议论你们啊?”
“……”盛惟乔无语了会儿,说道,“姨母,您到底想我怎么做,就直说吧!我看看能办就办,不能办就算了。”
“他不是对密贞忠诚得紧吗?”宣于冯氏闻言也不尴尬,端起茶水呷了口,说道,“你就试探下密贞的意思,肯不肯认他做义弟什么的,到时候你同他有了叔嫂名份,见面啊说话啊什么的也方便。”
盛惟乔道:“您早这么说不就是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回头跟密贞提下好了,不过他要是不愿意,我可不会多劝。本来他的人,该怎么着就该他自己想。譬如我自己,我处置丫鬟的时候,要是密贞在旁多嘴,我肯定不高兴的!”
宣于冯氏愠怒道:“这不是废话吗?!你处置丫鬟的时候,密贞在旁多嘴,这当然要不高兴!不但不高兴,还应该追根究底:谁知道他是不是看中那丫鬟了?!”
“着啊!”盛惟乔于是道,“我要是老是给阿喜说话,密贞会不会认为我看中了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