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涕零,赵适说不得就要以为这外甥不识抬举、好高骛远。
但知道了桓观澜的存在后,哪怕是未经证实的存在,赵适都会想:“哦,我这个外甥可是帝师调教出来的!一般人他肯定看不上。”
不仅如此,如果是容睡鹤主动向赵适求助,赵适派了人来,不拘好坏多寡,容睡鹤若有意见,难免使这舅父不快,且也是欠了这舅父的人情;这会儿赵适主动送人过来,送过来的人还不差,但乐羊文估计,容睡鹤说不定还会推辞一下,拿足了架子,好让赵适越发笃定,他就是不靠赵适,也有法子渡过难关。
如此,没准赵适反过来要说服他接纳自己的人马了。
将容睡鹤的大概思路揣摩了一番之后,乐羊文面色赞叹,眼底却有一抹难以挥去的悲凉:“果真是锦上添花易!”
他不欲多想那些伤心往事,吐了口气,说道:“郡王妙策,如此西疆可以无忧矣!”
转而说起盛惟乔等人,“不过兵战凶危,为防不测,郡王妃与冯老夫人等女眷的骑射,还是都练起来的好。如此一旦碰见非常之际,或进或退,也是从容。”
容睡鹤颔首道:“此事还要请吴大当家多多费心!”
乐羊文的提议虽然是为了盛惟乔姨甥考虑,其实也是给吴大当家跟这两位多接触的理由,此刻自然是毫不迟疑的代吴大当家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此刻正陪着盛惟乔姨甥,嗯,还有个倪雁影练习弓箭的吴大当家,却正碰见一件尴尬事儿……
“你说应敦跟谁弄在一块儿了?!”盛惟乔脸色铁青的问女卫。
这几日在宣于冯氏的带头下,一干人都在为出猎做准备,顺理成章的霸占了刺史府中的演武场。
正好盛惟乔练了一会弓箭,感到手臂吃不消,于是退下来歇会儿,顺带看看宣于冯氏还有倪雁影的进展,这时候有女卫怒容满面的按刀入内,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说有要事要禀告吴大当家。
盛惟乔起初还以为是吉山盗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儿,结果吴大当家稍微听了几句,就叹着气过来找她了:“郡王妃,虽然我跟公孙应敦之间的婚约,谁都知道只是为了安吉山盗与郡王的心。但怎么说吉山盗归顺也没多久,不至于现在就对我过河拆桥吧?”
“大当家这话是怎么说的?”盛惟乔莫名其妙。
旁边女卫气不过,插话道:“好叫郡王妃得知:方才一群人看到公孙公子从花街柳巷里出来,据说昨晚还梳拢了一个才貌双全的清倌人!这会儿满城差不多都晓得此事了,专门有人到咱们营地去通知呢!”
这下子盛惟乔顿时抓狂了:“他简直就是找死!!!你们等着,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们个说法!”
要是公孙应敦在被吴大当家选中之后立刻表示反对,盛惟乔还能理解他一下,因为她自己就是听着“婚姻大事务必你自己喜欢才成”长大的;可这会儿口头上的婚约都过去了一个月了,公孙应敦从来没说过拒绝的话,而是不声不响去睡了个清倌人……且不说他跟吴大当家之间的婚约的政治意义,就单纯说他这种渣男的做法,盛惟乔也不能接受!
倒是吴大当家见她表了态,放缓了语气,提醒道:“我观公孙公子颇为畏惧郡王,未必敢私下里做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在郡王眼皮底下落我面子。更何况看热闹的人居然热心到专门去女营去通知,挑拨离间之意简直昭然若揭!郡王妃不必急着寻应敦问罪,倒是找人查查他昨晚的行踪,是否有为人陷害之处?”
第一百十四章 公孙喜:她怎么不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