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意外道:“小厉氏?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前两日福昌过来,也没跟我提到过。”
“怀化将军发妻早逝,之后就没再娶过。”桓夜合放下茶碗,说道,“这会儿赵家大房就是厉氏当家,她跟赵家长孙赵杉算是门当户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所以最重名声!这也是当初赵桃媗被人议论后,不顾秦老夫人阻拦也要去高密王府替小姑子讨公道的缘故,关心赵桃媗是一个,主要也是怕别人说她没尽到长嫂之责。”
“我听赵府的丫鬟私下告诉我,道是赵家大房这会儿赵五公子以上的几位都已经出阁的出阁、成亲的成亲了,厉氏所以这两年最操心的就是赵五公子的婚事。”
“今年重五宴上,有人看到小厉氏同赵五公子在御花园里拉拉扯扯,好像是厉氏把同胞妹妹推荐给小叔子,然而两人相处的不怎么样?”
“我记得那天福昌县主也曾跟人去过御花园吧?”
盛惟乔皱着眉:“福昌那天相亲来着,之前茹茹进犯,那人因是北疆将士,是星夜赶回去戍卫的。我祖父很喜欢这样的男儿,特意命人追上去交换信物……那天福昌有没有碰见小厉氏我不清楚,不过就算碰见了,大家都有伴,也是这个年纪的人了,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当时的情况,难道还会互相打扰不成?”
“这我就不知道了。”桓夜合叹了口气,“我最近不太敢进宫,也打听不到当日御花园里的细节。不过是觉得小厉氏忽然对福昌县主感兴趣有点古怪,所以顺便给你说一声罢了!”
盛惟乔好奇的问:“你最近为什么不太敢进宫?没听说故你触怒太后娘娘之类的贵人啊?”
桓夜合闻言,脸色微僵,白了她一眼,才道:“你当我是你呢?那么容易得罪人!”
“我也没有经常得罪人啊!”盛惟乔给自己分辩了一句,讪讪道,“这不是觉得你一向是宫闱常客,忽然说不敢去了有点惊讶么?”
桓夜合听了这个解释,脸色未见缓和多少,沉默了一阵,方恨恨道:“还不是婚事弄的?太后娘娘这几次见到我,每次都要问起来,我能找的借口都找了一遍了,想不出新说辞之前,自然不敢进宫,免得被催婚!”
“……”盛惟乔努力忍住笑,干咳一声,“话说你这样一直拖着不出阁的话,这个问题只怕很难躲开啊!”
就给她建议,“你要不要看看寒门士子?那样的出身应该不耽搁你继续斡旋各方吧?拣个老实好哄的,也碍不着你继续替娘家的事情操心。”
桓夜合道:“哪有那么简单?成了亲,跟着就是生子,有了孩子,这人的精力岂能不被占用?回头又怎么专心致志的做正经事?”
盛惟乔说道:“但兹事体大,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弄好的。你这一直拖着不嫁的话,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就算不进宫,迟早也要被议论跟揣测。这世道对咱们女子终究是苛刻些的,他们男子长到三四十岁上不成亲,照样可以花天酒地、妾室满堂,甚至还能说先立业后成家什么的。可是咱们女子到底是不成的。”
桓夜合沉默了好一会,叹口气:“我知道。”
她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稍微聊了几句也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这天晚上,盛惟乔等到半夜,见容睡鹤一身疲惫的回来了,想着阻止洛家为孟氏所得之事要紧,到底还是跟他说了起来。
容睡鹤将热帕子敷在脸上好一会才取下来,睁眼时就已经精神了几分,听罢沉吟片刻,说道:“这事儿我其实在去年南下,跟爹娘提亲的那次,就同洛郡守说过的。”
“洛郡守当时怎么说的?”盛惟乔忙问。
“他受洛家影响,不愿意站队。”容睡鹤笑了笑,说道,“不过这会儿只怕他不想站也不行了。”
盛惟乔说道:“但也不能让他站到孟氏那边去啊!不然那孟家乾岂非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