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来做了寡妇,理直气壮的守节,回南风郡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岂不逍遥快活?
这么想着,她也就说:“那回头我们各自跟长辈们说明吧。”
这话就是要把婚事敲定下来了。
如此这会儿盛惟娆要回头,臧晚舟当然是依着她。不想盛惟娆走的算爽快了,赵栎却不肯放过她:盛惟娆才转过身呢,就听他在身后急急忙忙的喊:“福昌县主?县主请留步,我这两日看密贞表嫂借的画,有一个新的想法……”
闻言臧晚舟挑了挑眉,还没说什么,跟赵栎一块的绿衫女孩儿却不干了,尖声道:“你跟这县主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
盛惟娆本来是不打算掺合赵栎跟这绿衫女孩儿之间任何事情的,即使听到这女孩儿胡乱怀疑,也只皱了下眉,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无奈赵栎这个废物,也不知道他低声跟那女孩儿说了些什么,片刻后,盛惟娆跟臧晚舟都走开一段不短的路了,盛惟娆正打算给臧晚舟解释下自己同赵栎认识的经过,不意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就是那绿衫女孩儿的声音:“福昌,你站住!”
盛惟娆脸色沉了沉,转过头,就见那女孩儿提了裙摆,正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方才匆匆一瞥,盛惟娆没仔细看。
这会儿等她过来的时候,多端详了几眼,却见这女孩儿十六七岁的年纪,葱绿撒绣茉莉花窄袖交领下系着嫩黄手绘柳枝野鸭留仙裙,金厢珠宝碧玉带,佩着金厢摺丝牡丹花珠宝绦环,裙底隐露着窄窄凤头。
生的容长脸儿,五官不算出挑,有点平淡,然面皮白净,这会儿双颊轻敷脂粉,施着朱色胭脂,是桃花妆的样式;头上乌发绾着个倭堕髻,对插赤金半月云纹翠玉步摇;胸前挂了金摺丝宝盖楼阁坠领,腕上笼一对金宝地嵌珠宝手镯,才擦过凤仙花汁的指尖鲜艳艳的,还用米粒大小的珍珠粘在指甲盖上做装饰。
珠光宝气、盛装严服之余,眉宇之间更是一片骄矜之气,一看就是高门大户里被宠惯了的。
盛惟娆来长安已经经年,但因为平日里鲜少出门走动,即使出门大抵都是跟着堂姐盛惟乔,对长安的贵女们并不是很了解,此刻看的亲切了,也不知道是谁,就微微拧着眉毛,等她走近了,才说:“这位小姐,我既不认得您,同赵五公子也只是一面之缘,两位的事情,又何必扯上我?”
她做这番解释其实大半是说给旁边的臧晚舟听的,难得有这么个活不长的人选……噢不,是合适的人选,盛惟娆也不耐烦折腾来折腾去,自然不想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吹了。
“之前是不认识,这会儿可以认识认识啊!”这绿衫女孩儿一手叉腰、一手抚着下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模样看着十足是来找麻烦的,不想盛惟娆话音才落,她倒是“扑哧”一下笑开了,嫣然道,“我叫厉凤吟,是你堂姐密贞郡王妃大表嫂的同胞妹妹。”
盛惟娆见这情况就有点惊讶,因为不知道她是过来认识下的呢,还是别有用心,只暂时没发作……毕竟这人跟方才怀疑自己同赵栎有什么瓜葛时的态度差别太大了。
但对方既然提起双方乃是转着弯的亲戚的这层关系,为了盛惟乔考虑,盛惟娆也不可能说横眉冷对,就歉然一笑,说道:“原来是厉小姐!恕我孤陋寡闻,竟没认出您……不知道厉小姐叫住我是为了?”
厉凤吟正要开口,这时候赵栎却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她:“瞧你那眼色,没见福昌县主正跟这位公子说话吗?快走快走!”又跟盛惟娆告罪,“县主别跟她计较,她是被我大嫂惯坏了。”
“你还好意思说啊你!”厉凤吟不满的挣开他手,不过犹豫了下,到底没说什么,撇着嘴跟他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跟盛惟娆挥手,“县主,改天找你一块玩呀!”
盛惟娆目送这两人离开之后,才有点无语的收回视线,心说这葫芦里都是卖的什么药?
不过转头看到跟前的臧晚舟,她也懒得管赵栎跟厉凤吟了,说道:“你想再走会儿,还是回席上去?”
……这个时候的正殿里,容睡鹤刚刚还席,盛惟乔给他舀了碗才送上来的热汤,说道:“这宫宴吃多了之后,真没咱们自己家里的饭菜好吃。上来的菜大抵都已经凉透了,就算这会儿天不冷了也是倒胃口,也就这清炖野鸭汤还有点热气。”
容睡鹤笑眯眯的接过呷了口,道;“乖囡囡要吃热的菜?这简单,叫他们端下去,换热的上来……嗯,乖囡囡亲手盛的汤果然就是特别好喝。”
盛惟乔单手托腮,看着他将汤喝完,又夹了两箸鱼翅吃下,才问:“你方才去哪了?”
“乖囡囡,才夸过你,你就不能给你家睡哥哥点面子,不要这么快就吃上醋吗?”容睡鹤闻言斜睨了她一眼,要笑不笑道,“你家睡哥哥才离开多久啊,你就疑心上了?”
不过见盛惟乔危险的眯起眼,他还是立刻就乖乖儿答了,“方才太后召我们去后面说了招安的事情,总算是定下来了。”
“怎么说的?”盛惟乔有点意外,“这事儿都从去年拖到今年了,我还以为会天长地久的拖下去呢,不想这会儿居然就定了?”
容睡鹤失笑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