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帝成天醉生梦死,前两年孟太后病的差点没缓过来,孟氏吓的都恨不得成天守在馨寿宫了,他还在西宫那边跟舒氏姐妹逍遥快活,要没那姐妹俩提点,怎么可能想得起来见什么侄子跟侄媳妇?!
孟太后都不要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容睡鹤这段时间跟舒氏姐妹来往非常的频繁,甚至舒家那边,都专门请了好几个精通音律的行家教导族中秀美的女孩儿,好在盛惟乔宠爱衰落之后趁虚而入,加强双方的关系,所以孟氏上下,对于舒氏姐妹要收容睡鹤为嗣子这点,都是深信不疑。
此刻舒氏姐妹撺掇着宣景帝召见容睡鹤跟盛惟乔,谁知道是不是就是要说这事儿了?
太后心中焦急,有心阻拦,却又怕跟儿子撕破脸,急速思索了下,就说:“天子要见侄子、侄媳,就来哀家这儿好了,哀家想着俩孩子这会儿过来,八成还没用膳,正打算留饭呢!”
容睡鹤跟盛惟乔确实还没用午饭,他们今天起的太晚了,从密贞郡王府赶到高密王府的时候,就快到午饭的饭点了。
出了王府后,容睡鹤本来提议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入宫觐见的。
但盛惟乔当时不是很有胃口,认为不如随便用些糕点垫垫,等进宫点卯完了,回到郡王府再进食,如此也是定定心心。
容睡鹤自然是依她。
本来以为不会在馨寿宫停留多久,没想到舒氏姐妹搅局,引得太后开口留饭……盛惟乔闻言还没什么,容睡鹤不免暗暗皱眉,心想自己之前为了利用天子宠妃,同舒家走的忒近了点,这么下去可不行,这么下去舒家对自己的干涉太多,反而要碍手碍脚了。
“陛下原本不想移动,经过两位舒娘娘的劝说,才吩咐摆驾馨寿宫,大约一炷香之后就会到了。”孟太后自不知容睡鹤的心思,打发宫人去西宫传话后,就一门心思的想着,等会若是皇帝肯来,自己要怎么劝说他打消主意;等会若是皇帝不肯来……那就更麻烦了!
太后本来也不是很聪明的人,这会儿虽然决意要偏袒娘家,但面对舒氏姐妹盛宠、硬把自己这生身之母比下去的情况,也是头疼。
半晌后,听到去西宫传话的宫人回来这样禀告,“两位舒娘娘都给郡王还有郡王妃备了见面礼,还说让郡王妃可以先猜猜是什么?”
孟太后眉心皱的更紧,想了想,对左右吩咐:“去请皇后过来!”
顿了顿,低声道,“叫皇后别忘记见面礼!”
本来孟太后因为气恼盛惟乔的“叛变”,是不想让她跟皇后再有太多接触的机会的。
可这会儿舒氏姐妹要陪宣景帝过来馨寿宫,还要当着她的面给容睡鹤夫妇见面礼,如果皇后不在,且不说那对姐妹会不会因此告状,说皇后傲慢无礼,明知道侄子新婚之后要进宫来拜见,竟不肯出现;就算这姐妹俩半个字都不提皇后,回头她们陪在宣景帝左右,堂而皇之的做起女主人来给侄子、侄媳发见面礼,正经的皇后反倒连个脸都不露……不知道的还以为孟皇后被打入冷宫了呢!
孟皇后一个人的面子也许不是那么的重要,但作为外戚的孟氏,若在宫闱里失去了该有的尊严,外头的党羽听到了,谁知道会不会因此生出什么想法来?!
太后左思右想,所以尽管知道接下来的场面,对皇后未必是什么好事,也要将皇后喊过来撑场子了。
馨寿宫跟望春宫颇为离了段距离,所以孟皇后还没赶到,宣景帝跟舒氏姐妹已经抵达了。
皇帝入殿之后在孟太后下首落了座,道了平身,盛惟乔起身的时候无意中瞥了眼,只觉得这位天子比之去年更胖了点,面色也更红润了,但并不让人觉得御体安康,反而有种虚浮的感觉。
八成是来之前正在饮酒,哪怕隔着一个丹墀,底下的盛惟乔也能闻到上头传来的阵阵酒味。
她暗自皱眉,心说这皇帝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成天花天酒地的不知道爱护御体,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宣景帝的寿数盛惟乔当然是兴趣不大的,她主要担心这皇帝一旦驾崩,目前的情况还不知道要撕成什么样子?
而容睡鹤却还没来得及攒出像样的势力……
“皇帝,你又吃酒了?”同样担心的还有孟太后,太后既要为娘家考虑,又要心疼儿子,心情复杂的没法说,“上次太医不是说了,让你最好戒了酒么?你也不年轻了,再这么喝下去……却教哀家怎么办?”
宣景帝这会儿好像不是很清醒,闻言“嗯”了一声,茫然了片刻,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母后不必担心,朕喝的不是寻常的酒,乃是太医专门给朕调配的药酒,虽然后劲大,但对养生却也颇有好处。朕之前每每觉得精神不济,自从喝这药酒以来,倒是精神多了……对了,母后要么?回头朕让人也给母后送些过来尝尝?”
孟太后心中恼怒,说道:“皇帝,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精神好的模样儿?”
又问,“给你调配药酒的太医是谁?哀家要亲自问问他,明知道你不宜饮酒,还……”
“太后娘娘稍安勿躁!”太后还没说完,舒贵妃双眉一挑,娇声说道,“这会儿侍奉陛下的太医,乃是我们姐妹推荐给陛下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