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成您孙子,我可以给您孙女婿啊!”
“您说,您也是看着我这几年过来的,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您以前可是一天恨不得夸我十八遍好的!”
“那您说,您的掌上明珠,不许给我这样知根知底又讨您喜欢的,许给谁?”
“所谓姻缘天注定,说的就是我跟乖囡囡嘛!”
“那是因为老子命不好,摊上个不孝子,居然连混淆血脉的事情也敢做,还瞒着老子!!!”盛老太爷愤然,“老子以为你是老子的亲孙子,先入为主先喜欢上了,接下来看你又让着乔儿她们姐妹,又会念书,老子怎么可能不开心?!但现在知道了你不是我盛家人,想想之前三年花在你身上的心血,老子觉得亏本都来不及,还喜欢你……我呸!”容睡鹤立刻道:“您这话可是说的太对了!我在盛家虽然只得三年,可是盛家对我却是倾尽心血的栽培的!这么着,这会儿要是不要我做您孙女婿的话,盛家呕心沥血的付出,除了王府给的一点谢礼外,可是什么都换不到啊!”
“而盛家压根就不缺银子,王府给的那点东西,算什么?”
“所以您要想不那么亏,那当然就是让我给您做孙女婿,这样您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祖父,可以使劲儿使唤我、将我呼来喝去、要我好好儿孝顺您!”
“将来我再有什么成就,您也是与有荣焉!”
“人家要夸我的时候,也会提到您:老爷子,您真是好眼力,挑的恁好一个孙女婿!”
“您说是不是?”
盛老太爷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你之前在盛府时可从来都没像现在这么无耻的理直气壮啊!”
那会儿的容睡鹤,至少在他面前,是妥妥的堪称典范的大家公子。
那叫一个温文尔雅才貌双全宽容大度!
老太爷只要想到自己有这么个长孙,就能开心的连吃三大碗白饭!
现在……跟前这痞子是谁?
“这是因为我跟乖囡囡本来就该是一对,我求您老许婚能不理直气壮吗?”容睡鹤面不改色心不跳,侃侃而论道,“您老从来就不是棒打鸳鸯的人,乖囡囡还是您最疼的孙女儿,您怎么就不能疼疼我们呢?”
“老子倒是想顺着乔儿!”盛老太爷看出这家伙是铁了心要死缠烂打了,这要是其他小辈,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可容睡鹤毕竟是郡王,老太爷其实也很喜欢他的,这会儿又被他捏肩捏的特别舒服,哼哼唧唧了一回,到底没动手,只冷哼道,“但谁叫你父王是高密王?我盛家避居南风郡多年,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些庙堂风云,你说拖我们下水就下水,合着我盛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在你眼里都是草芥,合该陪你同生共死啊?!”
容睡鹤手下不停,口中笑道:“祖父,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没有乖囡囡的关系,冲着盛家对我有恩这点,我也不可能害了盛家啊!”
老太爷于是嘿然:“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个娶了乔儿却不拖累盛家法啊?”
“祖父您知道的,我在玳瑁岛上的老师不是常人。”容睡鹤微微一笑,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他在玳瑁岛上地位超然,犹如客卿,错非自己愿意,以我当时只是老海主义子的身份,可入不了他的门墙,更遑论是得到他的倾力栽培了!”
盛老太爷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继续笑道:“我知道,那位确实不是一般人。不过……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位虽然厉害,却连自己都保不住,何况是其他人呢?”
容睡鹤笑道:“祖父,您是周大将军的旧部,当年曾在周大将军麾下多年,是否疑惑过一件事情?”
不待盛老太爷出言,他已先自说了下去,“就是周大将军戍边十年,将北疆军调教的兵强马壮,其时北疆辎重如山,长安的天子则在舒氏姐妹的温柔乡中沉沦。传闻与高密王接触频繁的周大将军,竟在这种时候,被一纸圣旨取了性命不说,连家眷都未能保全?”
察觉到手底下盛老太爷整个人都绷紧了,容睡鹤也不在意,继续给他捏着肩,慢条斯理的继续,“就算当时老师在朝中权势正盛,但北疆距离长安千里迢迢,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祖父不觉得,周大将军的倒台,太轻易了吗?”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周大将军忠诚到愚昧,愿意为了一纸圣旨就束手就擒,甘心引颈就戮,他手底下三十万将士,事后居然也是没怎么闹就接受了高密王与孟氏对北疆军的染指?”
“这么好说话的旧部,却是怎么担当得起昔年骄兵悍将之称的?”
“……你知道?!”盛老太爷双手握拳,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但片刻后,见容睡鹤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他还是忍不住急切的问出了声,“究竟是谁?!是谁与桓观澜那老贼勾结,害了大将军不说,连其家眷都不肯放过?!”
……这天不请自来的容睡鹤才进门,盛惟乔就被撵回自己院子里软禁,不许出门。
本来以为这一天都出不了院子了,不想晌午后没多久,明老夫人忽然派人请她过去。
盛惟乔疑惑的到了后堂,就见通往内室的门紧闭着,外间老夫人独自坐在上头,紧蹙着眉头,很是烦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