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日子,谁这么大胆子?!”孟太后就皱了眉,自语了句,说道,“喊他们进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莫太妃又说:“姐姐还真是劳碌命,这么大年纪了,这点小事也要惊动您。”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由帝后先处置,处置不了再来劳动太后的。
可是宣景帝连朝政都懒得管,谁敢拿这种琐事去打扰了他跟二舒的亲热缠绵啊?
至于孟皇后,年仅十六、进宫不到半年,号称六宫之主却除了自己住的望春宫外基本没什么能管的皇后……宫人也不觉得能镇住多少场面。
这不碰见麻烦的事情,也只能找孟太后了吗?
“你当然是清闲的,不过看起来高密王不太想学你?”孟太后听出太妃话中的讽刺,眯了眯眼,反诘道,“他可是放着清闲日子不过,非要劳碌哪?”
莫太妃笑道:“这也没办法,他膝下子孙还是有几个的,当爹的给子孙谋划前途,也是人之常情啊是不是?”
孟太后想回“那哀家这个当娘的代帝后处置些琐事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低头看看自己手背上的褶皱,再想想宣景帝膝下的空空落落,心中一阵悲凉涌上来,到底没说什么。
然后容睡鹤一行人被领进来,太后顿时就笑了:“高密王倒是个好爹,只可惜似乎他的子孙不是很争气哪?这样的儿子,高密王再给他谋划又有什么用?”
莫太妃也很惊讶,顾不得跟太后吵嘴,忙坐直了身子,关切道:“清酬……呃,鹤儿是吧?你怎么被池作司带过来了?”容睡鹤瞥她一眼,没说话,只跟着池作司给太后、太妃行了礼,这才淡淡道:“元家叔侄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所以臣教训了一下他们。”
孟太后跟莫太妃下意识的看向元家叔侄,在池作司的要求下,公孙喜已经给他们解开了穴道,此刻已经能说话了。
只是池作司故意没给他们梳洗收拾的机会,这会儿自然非常的狼狈。非但衣冠不整,元流金胸口还沾了许多血渍,再加上脸色煞白、站在那里都透着一股子颤巍巍的意思,真是怎么看怎么可怜。
当下孟太后就干咳一声,故意道:“妹妹,你可别先顾着心疼亲孙子!你先看看这俩孩子吧,这是怀远侯世子吧?哀家恍惚记得从前宫宴上见过的。可怜的孩子,才这么点大,怎么竟被打成了这样?密贞郡王,这可是你做的?若是如此,你可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说也是你胞姐的亲生爱子,是你的嫡亲外甥,就算他主动冒犯了你,你这做舅舅的,怎么能连这么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太后娘娘容禀!”赵桃媗闻言,担心容睡鹤要被就此问罪,连忙跪下,膝行几步上前,说道,“实在是元流金与元开欺人太甚,仅仅因为臣女姐妹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下仆在侧,站在正殿外的回廊上说了会话,他们就上前来污蔑臣女与二姐姐的闺誉,言辞之中还对三表哥有许多不敬的冒犯之语!”
“在臣女与二姐姐先后指出他们的不是后,非但没有赔罪,反倒变本加厉,措辞十分……龌龊!”
“根本就是蓄意污蔑臣女姐妹的清誉!”
“三表哥也实在是气不过,为了吓唬他们不许胡说八道,这才动了手,说到底,这是元家叔侄挑事在前、藐视三表哥在前、污蔑臣女姐妹清白在前,实在怪不得三表哥啊!”
她以为容睡鹤是为了她跟赵桃妆,应该更多是为了她,才不肯对元家叔侄手下留情的。
想着容睡鹤方才没跟元家叔侄吵架,直接动的手,只道他不擅言辞,生怕他因此吃亏,这会儿不但主动站了出来控诉元家叔侄,还发挥身为女孩儿的优势,来了个泪落纷纷,“说起来臣女的嫡亲表姐庆芳郡主是元家现在的当家主母,算着彼此也是亲戚,逢年过节都有走动。跟元流金还有元开,以前虽然算不上亲如至亲骨肉,见了面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实在不知道他们这次为何要这样恶语伤人、全不管那样的话语,会对我们姐妹的将来造成什么样的毁坏?!”
说着哽咽不已。
见状孟太后意思意思的安慰了几句,嘴角微勾的睨了眼莫太妃:看赵桃媗这告状告的一点不手软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息事宁人了啊?
莫太妃心中暗骂赵桃媗愚蠢,明知道孟太后巴不得高密王一派倒霉,还要在她面前告元家的状,也不想想元家若是因此被找了麻烦,对于高密王一派是什么好事?
此刻注意到孟太后的目光,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说道:“小孩子家争风吃醋,气头上说的话,有什么好当真的?还闹到太后姐姐跟前来,你们啊……也真是年纪小不懂事。我看还是趁着没什么人知道,就此互相赔个礼,作罢的好。不然传了出去,你们谁能得脸?”
太妃这话中暗示之意明显,元流金跟元开虽然委屈,但出于为元家前途考虑,此刻张了张嘴,到底没出声。
见状莫太妃暗松口气,正要再说赵桃媗几句,但孟太后却笑盈盈的插话道:“妹妹你也真是心急,这元家叔侄还没说话呢,赵家姐妹也就这桃媗出来讲了一番,你怎么就好下结论了?莫忘记桃媗方才说了,事情的起因是元家叔侄污蔑她们姐妹的清白在先,结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