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宝贝一样好不容易独自拉扯大的儿子,转头就跟个小丫头片子做低伏小,这能忍?!
果然舞阳长公主闻言皱了皱眉,不过长公主城府深沉,又知道孟丽缥对自己儿子有觊觎之心,孟丽缇跟堂姐姐妹情深,这番话是真是假也未可知。
所以眯了会眼之后,波澜不惊的笑了:“圣绪这孩子!忒冒失了!虽然说康昭之前的哥哥盛睡鹤这会儿已经被高密王兄还有王嫂带回王府去了,今儿个没能陪盛家女孩儿们过来赴宴,但盛徐两家乃是世交,做长辈的互相看对方家的小辈都跟看自己子侄似的,平辈之间也一直都是情同同胞兄弟姐妹……圣绪今儿个才第二次见到康昭,居然就跟她亲亲热热的,徐世子这做兄长的看到了,能不好好盘问盘问他吗?”
“毕竟无论徐世子还是康昭,都是去年年底才来长安的,对圣绪怎么都谈不上熟悉。徐世子如何能让当成亲妹妹看待的康昭,贸然与他不了解的圣绪走太近?”
舞阳长公主一脸和蔼,特别理解的说道,“这事儿是圣绪做的不对!多亏你们来告诉我了!放心吧,等会几个孩子都回来了,我一定要让圣绪给徐世子赔礼认错!”
桓夜合在旁笑吟吟的说道:“殿下,我却想到之前听说过的事情了:当初圣姵姐姐出阁的时候,虽然侯爷年岁尚幼,却也知道抱着圣姵姐姐的裙摆不肯放,哭着喊着不许圣姵姐姐的夫婿带走自己姐姐呢!结果这会儿可好了,风水轮流转,轮到侯爷自己被康昭的兄长刁难啦!”
她说的圣姵是舞阳长公主的女儿之一郦圣姵,说起来长公主虽然生了三女一男,在最小的儿子身上花费精力最大,但对女儿们也并非就是忽略了。之所以将三个女儿全部外嫁而且是远嫁,归根到底是不想她们以及她们的夫婿被卷进国朝高层的勾心斗角里去。
这郦圣姵就是远嫁岭南大族的,自从出阁之后,迄今已经十几年母女不曾见面,只靠逢年过节的家信与亲手做的一些物件来安慰彼此的思念之情了。
此刻被桓夜合提起,舞阳长公主回忆当年送这女儿出阁时,母女泣别感染了尚且懵懂的郦圣绪,以为留下姐姐就能安慰长公主,小小的孩童拽着郦圣姵的裙角,从内室一路哭闹到大门外,都上气不接下气了,还不忘记驱逐姐夫……
长公主原本满含笑意的眼眸,渐渐有了湿意,拿团扇遮了会,才收拾好情绪,继续微笑:“是有这么回事,我都忘记了。没想到你只是听说反倒一直记得……这小子,叫他当初恨不得拿笤帚赶他姐夫!如今可算在徐世子手里得到报应了!”
第三百十七章 逐客令
见她们一唱一和的就要把事情遮掩过去,孟丽缇实在着恼,暗忖:“这盛惟乔怎么就运气这么好?方才那样的话都说不动舞阳殿下对付她?!”
这要换了她嫡母,听说自家亲生儿子摊上这么个女孩儿,早就跳起来了好不好?!
不过孟丽缇生气归生气,想到自己帮孟丽缥报复盛惟乔的计划,可不仅仅是在舞阳长公主跟前挑拨离间,顿时又冷静了下来,暗自冷笑,“运气好又怎么样?!这次你躲过了……却不知道你接下来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她眯起眼,正要再次整理一番思绪,眼角却看到孟丽缥的丫鬟从后面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姐妹俩之后,犹豫了下,还是先凑到孟丽缥耳畔,低语数句。
孟丽缇知道这丫鬟就是方才被打发去看孟归瀚鬼鬼祟祟的到底在观察什么的下人,这会儿因为心里正有事也就没在意。
看了一眼,就待收回视线……谁知道这时候孟丽缥脸上忽然露出分明的喜色来,脱口道:“舞阳殿下,徐抱墨为了康昭县主跟圣绪起了争执,您还能说盛徐两家世交,他视康昭如同嫡亲妹妹,不愿意在没有深入了解圣绪性情为人之前让康昭县主跟圣绪走太近……但我们六哥呢?!”
“我们孟氏跟盛家可没什么交情!”
“我们六哥这会儿正与康昭县主在花林外不远处的花径上单独相处,康昭县主不知为何落了泪,我们六哥还特特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她擦脸呢!!!”
她得意洋洋,“殿下,现在您可知道那康昭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吧?”
话音才落,见舞阳长公主脸色果然沉了下来,孟丽缥正觉得心头好一阵畅快,谁知道旁边孟丽缇却忽然伸过手来,狠扯了把她袖子,示意她闭嘴!
孟丽缥不明所以的看向堂妹,这时候舞阳长公主却已经冷笑着开口:“丽缥,你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对味?竟仿佛硬要往圣绪头上扣什么帽子似的?”
长公主作为先帝之女,生而尊贵,又在前朝后宫斡旋多年,虽然因为丈夫早逝,特特远离庙堂权谋,一心一意经营女眷之间的交情,为人素来圆滑,到处广结善缘,从不轻易与人交恶。以至于她气质非常的亲和,没多少帝女的架子。
但此刻不带任何感情的一眼扫过来,那种皇女特有的傲慢与睥睨,明明没有任何羞辱的话语,却生生令孟丽缥感到一种被当众扒光了衣裳的耻辱,“你们都是长安土生土长的女孩儿,这赏花宴为何而办,想来你们也是清楚!”
“我儿圣绪早就到了说亲的年纪,之前因为他痼疾尚未痊愈,怕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