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也是想弄个水落石出的,就让她也留下来一块听听吧!孩子也有十六,不是守不住秘密的小孩子了。”
老太爷是真心这么想的,连他都不知道盛睡鹤原来不是盛家子,更何况在盛家众人心目中至今都是一团孩子气的盛惟乔呢?
所以自己被这个消息打击的一塌糊涂,盛惟乔这孙女儿只怕心里更难受了。
这种情况下,盛老太爷正对孙女儿无限怜惜,自然不会拒绝她想旁听的这点要求。
不过盛惟乔自家人知自家事,见祖父对自己这体恤宠爱的模样,暗自心虚,得到留下来的准许后,就是低头敛目,做足了恭顺的姿态,生怕被看出她是早就晓得许多内情的了。
而这模样落在盛老太爷、徐老侯爷、南氏这些长辈眼里,就是女孩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茫然无措了,俱是暗叹一声,心生不忍。
只是眼下的首要之务就是问清楚盛睡鹤流落在外的缘故,所以老太爷等人此刻也不好单独安抚盛惟乔,见已经清了场,都看向高密王,等他说明来龙去脉。
高密王也没计较盛惟乔的额外留下,干咳了一声,就说道:“清酬这孩子,确确实实是被人贩拐卖走的,不过,那伙人贩,并非寻常歹人。”
“再不是寻常歹人,王爷的身份,难道还怕了不成?!”郑国公眯起眼,说道,“而且父母之爱子,常有不惜性命者,岂因福祸趋避?如此还算什么父子、母子之情?”
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神色平淡的盛睡鹤,“不是老夫挑拨,但相比之下,倒是盛家对这孩子更真心了!哪怕是王爷跟王妃亲自找上门来,也没有说惧于两位权势地位,立刻将孩子拱手让人,反倒是想把孩子留下来的心思一目了然!”
高密王闻言脸色一变,还没说什么,高密王妃已急声辩解道:“这是因为……”
“这是因为国公爷不知就里,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高密王眼神一冷,提高嗓音打断了王妃的话,说道,“国公记得本王当年的上表,却不知道是否记得当年传闻为乳母所扼杀的小皇子?”
听到末了一句,众人都是一惊!
郑国公甚至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冲口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位小皇子……?”
“这件事情,外人不得而知,但皇城之中,是一度有过传闻的。”高密王没有理会他,而是朝徐老侯爷、盛老太爷二人微微颔首,解释,“就是小皇子的乳母,其实扼死的不是小皇子,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目的自然是为了李代桃僵,好让小皇子逃出生天。只是乳母虽然这样牺牲了,事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走漏了风声。”
这才瞥向郑国公,“于是乳母背后之人,假借所谓的人贩之手,将小皇子送往南方躲避,以伺成年之后回归!”
“我孟氏从未听说过这等事情!”郑国公明白他的意思,脸色微沉,摇头,“当初小皇子之事,太后也是非常心痛的。只可惜太后闻讯赶到的时候,小皇子已经……若这位小皇子当真还在人世,我孟氏也知晓,早就设法将之迎还朝堂,入主东宫了。何必还要劝说太后,为天子继立中宫,以延续血脉?!”
算算年纪,那位皇子如果还活着,虽然比盛睡鹤要小个一两岁,今年也该有十八九岁了,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年已半百还痴迷舒氏姐妹的宣景帝,基本是不可能让年少的孟皇后生下子嗣了,但这位正当婚龄的皇子却不然。
无论过继的嗣子有多年幼,论到将来的亲密与可靠,却哪里能跟亲生骨肉比?
见众人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的说法,郑国公脸上的凝重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阴沉,“敢问王爷,这事儿可有凭据?那位小皇子,可是当真在世?此刻,又在何处?”
听这话,却是连盛睡鹤的身世都没心思管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那位传闻中被扼杀在襁褓中的小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