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婶母刀子嘴豆腐心罢了。”盛睡鹤微笑道,“你要是不放心,反正离的也不远,回头自己去看看徐世兄不就成了?不过,南婶母刚刚跟你说了婚姻的事情,要是知道你转头就去看了徐世兄,只怕……会误会啊!”
“……我就是问问,谁要去看他了?”果然盛惟乔闻言,立刻皱了下眉,她可不想再听南氏数落一遍徐抱墨,教诲她“珍惜自己,远离渣男”了。
这时候前头有人小跑过来,两人抬头一看,却是公孙喜,遂停下脚步等他。
“公子,崇信伯送了信来,约您明儿个去茶楼一晤。”公孙喜到近前后,见盛惟乔也在,匆匆行礼毕,立刻道,“说要跟您商议要事!”
他故意强调了“要事”二字,希望能够引起盛惟乔的好奇,要求随盛睡鹤一块前往……相信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是绝对不会赞成盛睡鹤怼上武安侯府的!
结果盛惟乔注意到他故意重读了“要事”二字,还以为这是暗示自己回避的意思,皱了下眉,哼道:“既然有要事,那你去准备吧!我自回祭红榭!”说着一拂袖子,叫上落后了几步的丫鬟绿绮,走了!
目送她沉着脸离开的公孙喜:“………”
这话本不对啊!
上次她明明大半夜了还要跟去书房旁听首领跟静淑县主会晤的!
为什么这次就不要去了呢?
公孙喜深深思索,不禁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难道……这是因为静淑县主是女孩儿,而且还是年少美貌气质好有才华的女孩儿,盛惟乔担心自己不在场,盛睡鹤会爱慕上静淑县主,所以吵着闹着非要跟过去监督;但这次约盛睡鹤的崇信伯是个男子,盛惟乔就懒得去了?
这说明了什么???
深受打击的公孙喜,几乎是一路魂不守舍的跟着盛睡鹤回到影青庭的。
这中间盛睡鹤的敲打他都没怎么听进去,只觉得整个人都不能好了:仅仅只是盛睡鹤对盛惟乔起了心思,他从中作梗就这么艰难痛苦了,何况是盛惟乔也对盛睡鹤有了占有欲?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要保护好首领啊!”公孙喜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这天的晚上,一夜都没能入睡,辗转反侧良久,暗暗握拳,坚强的安慰自己,“世事难料,没准明儿个我就找到机会让他们彻底不可能了呢?!”
次日,只带公孙喜赴约的盛睡鹤,才进茶楼,就被引到楼上的雅间。
这雅间是个套间,主仆入内时,孟归羽已经独自在里面的静室里等待了一会了。
盛睡鹤步入后,见这情况,摆了摆手,令公孙喜也退出去。
他撩袍在孟归羽对面坐下后,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事情如何了?”
“盛恒殊,你莫不是疯了?”孟归羽给他斟了盏茶水,脸色非常的难看,“娇语母女的事情,已经引起怀疑,如今我那三哥在长安的人手,正在全力以赴的追查!”
“要不是我早就通过我那大伯母跟三哥搭上线,让他们当我是自己人,此刻说不定已经找上你我对质了!”
“这种时候,你不思低调,反而还想着变本加厉,对武安侯府下手?!”
“须知道上次只是后院女眷,一个侍妾一个庶女,除了我大伯父的偏疼外,都不算什么紧要之人!”
“且有我那大伯母还有三哥顶缸,此刻都弄成了这样子,遑论你这次要针对的,还是我二伯的世子、长孙以及最重视的外孙?!”
“你可知道此事一出,八成会立刻将你我暴露出去?!”
“就算你只求给妹妹出气不怕粉身碎骨,我却是放不下我底下的三个弟弟妹妹的!!!”
看着他愤然的模样,盛睡鹤端起粉青釉绘凤穿牡丹的茶碗浅啜一口,平静道:“你说完了?”
见孟归羽寒着脸点头,他嗤笑了一声,说道,“那么你说完了此事的弊端,为何不说说此事对你的好处?”
孟归羽皱眉:“好处?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盛睡鹤注视着他,笑容玩味,“当然是成为孟氏年轻一代魁首的好处!”
他眯起眼,“虽然孟氏现在位高权重,族中子弟,无论是否有功名,都有入仕的机会,相比寻常人家,你们这些孟氏子弟的起点,已经高了不知道多少!但孟氏人丁兴旺,还有许多如高承烜一样的外亲虎视眈眈在侧,分到每个人头上的好处,终归是有限的!而且,也不可能平均!”
“你今年二十有六,既无功名在身,也无战绩,封有伯爵,官拜正四品下尚书右丞。”
“我那世叔宁威侯徐讳子敬,年四十,少年投军,多少次出生入死,战功赫赫,召还朝堂,也不过爵位比你高了一等,职位兵部侍郎,与你同级。”
“你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封得爵位,无非就是依仗孟氏。”
“所以孟氏的支持力度,对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问题是,你所在的四房本来就是孟氏四房人里最弱的。”
“尽管你之前将太后娘娘哄的很高兴,又有娇语从旁进言,说服郑国公,给了你这些好处。但太后娘娘年岁已长是一个,孟十四即将入宫为后,她才多大?宫里那两位舒娘娘的年纪,都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