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睡鹤边带着盛惟乔朝上首走去落座,边对她点了点头,说道:“不必多礼!这时辰婶母遣你过来想是有急事儿,你且直说吧!”
辰砂见他爽快,也不赘言,直截了当道:“南方来信了——我们家老侯爷已然收拾东西动身,亲自前来长安!”
盛睡鹤:“………”
老子就知道徐家一窝都是祸害好不好?!
果然,好不容易从宁威侯府搬出来,又好不容易斩断了乖囡囡跟徐抱墨之间的每一寸可能,徐家那个老家伙,居然又要亲自挽袖子上阵了!!!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就不能要点脸吗?!
还老侯爷呢!
八辈子娶不着孙媳妇了吗?
非要跟老子抢?!
这老家伙都多大年纪了啊?
还玩亲自北上千里迢迢给子孙帮手?!
还是这种西北风从北到南呼啸而过大雪纷飞在大半个大穆山河之间的天!
说句刻薄点的话:他就不怕一把老骨头走到一半吃不消出事儿,叫徐抱墨这独孙喜事没办上先办丧事吗?!
盛睡鹤心中咆哮连连,盛惟乔也不禁扶额:经过盛睡鹤的努力挑唆与离间,她现在对徐抱墨是当真没有任何想法了!
万一这徐老侯爷赶过来继续纠缠……这可怎么办啊?!
实际上兄妹俩这儿虽然心中都是叫苦连天,面上还端得住,但宁威侯府里,却是从早上接到家信起,就跟煮开了的锅似的,彻底的闹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论宁威侯府终极机密的泄露
之前盛家兄妹因为徐采葵的逐客令搬出宁威侯府的时候,徐子敬夫妇,还有徐抱墨,就预料到了这事儿一旦传回南方,叫盛老太爷跟徐老侯爷知道后,肯定不能善了。
只是他们万没料到,徐老侯爷居然会亲自动身赶过来——还是心急火燎到连近在眉睫的年都不过了的动身上路!
今儿个早上,南氏入觐无果之后,本来是打算在宫门附近找个茶馆之类的地方,弄个雅间等人的。
未想她才找了个茶馆,开了雅间进去坐下,随手点的几盘茶点还没上来呢,宁威侯府的管事就惊慌失措的找过来了,说是苍梧郡的人来了,带了徐老侯爷的亲笔信!
这时候南氏听了话就是心头一沉,匆匆返回宁威侯府见了来人,才听说徐老侯爷要来,眼前就是一黑!
继而拆了信看,徐老侯爷岂止是打算亲自北上?
老人家根本就是已经动身在路上了啊!
南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要是盛家兄妹还在宁威侯府,大家关系还是很融洽的那会,她除了担心公公这么大年纪顶风冒雪的赶路会不会出事儿外,肯定是很欢迎公公的到来的——毕竟徐老侯爷虽然对儿子孙子说打就打一点不客气,但对儿媳妇还是很给面子的,南氏管的徐子敬服服帖帖,这公公心里有数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所以南氏对公公婆婆素来都是发自肺腑的尊敬,非常愿意亲自侍奉他们。
问题是,徐老侯爷这次摆明了不是为了来长安看望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儿的,而是为了盛家兄妹的事儿来的——八成还就是为了跟自己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儿兴师问罪!
南氏哪里能不担心?
她担心的当场就命人去将徐子敬喊回来了!
而徐子敬在北疆时是威风凛凛的统帅,入了朝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武将代表,回到家里却一直做低伏小惯了,听说亲爹要来,比南氏还慌点,当时就乱了方寸,坐都坐不住了,满屋子乱蹿,一个劲的念叨:“爹居然亲自来了!这可要怎么办?他一定会打死我的!为什么娘没有一块来?没准娘来了还能拦着点爹,让爹好歹给我留口气,天啊天啊!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看的南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横眉冷目,指着他大骂:“混账东西!老娘喊你回来是让你拿个主意的,不是让你在这里唉声叹气叫苦连天动摇军心的!再蹿来蹿去的惹老娘看了眼晕,不必等爹爹他老人家赶到,信不信老娘先打死你?!”
见徐子敬瞬间蔫了,讪讪退到角落里不作声,南氏更生气了,继续骂,“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亏你还是个男人,这窝囊废的——老娘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要不,咱们把抱墨喊过来问问?”徐子敬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的献策,“他毕竟是在爹跟前长大的,对于爹这两年脾气的变化,一准比咱们了解!没准他能有什么法子敷衍住爹呢?”
南氏想到徐老侯爷既然在信里为徐抱墨在南方的种种不良行为做掩饰,看来果然是隔代亲,老侯爷毕竟是偏疼孙儿的,有这儿子从中斡旋,兴许这次可以有惊无险?怒意稍平,拍案喝道:“那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滚过去把那小兔崽子喊过来?!”
徐子敬一溜儿跑出去找儿子——也是合该徐抱墨倒霉,他之前在苍梧郡的时候就没少拈花惹草,自从因为徐老侯爷起了与盛家结亲的想法后,非但驱逐了初梨等一干通房美婢,更是禁绝他踏足任何烟花之地。
如此素了两年,从南风郡来长安的路上,徐抱墨就打过敖鸾镜的主意,要不是人家敖鸾镜一心一意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