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采芙也是很招人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不爱开口的性子,还有这么大了都不肯一个人住这点,得改!你看你妩姐姐就不是这样,你要是改了的话,就跟你妩姐姐一样讨人喜欢啦!”
屋子里顿时又是一片笑声,都说:“别看她们小孩子,可也不好糊弄!”
说笑了这一阵,南氏想起来问盛惟乔三人是否用过早饭,听说没有,忙叫人去传,又抱怨:“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就这么见外呢?没用饭居然就跑过来了!这寒冬腊月的,饿着肚子顶风冒雪的走路,哪怕只在府里头,冷不冷的?而且来了这么会了,居然也不说!万一饿出个好歹来,你们世叔回来了非跟我问罪不可!”
您就装吧!
盛惟乔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就徐世叔这样叫往东不敢往西、叫打狗不敢撵鸡、每天给您端洗脚水、手里银子从来没超过一两的良才美玉,借他八百个胆子敢跟您问罪?
话说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徐子敬惧内的事情没有外传,若非徐老侯爷出卖儿子,盛家压根都不能知道这秘密了——原来南氏管丈夫管的虽然紧,在人前倒还是很给徐子敬体面的。
不过……
想想十几年私房钱攒不够一两银子,还是觉得这位世叔怪惨的啊!
等等!
作为女孩儿,我怎么能站在徐世叔的立场上呢?
我必须站在南婶母的立场上嘛!
——婶母干的漂亮!
她使劲掐了把掌心才忍住笑,柔声细语的安抚南氏之余,也有点皱眉:揣测这位婶母的语气,她们母女竟然都是已经吃过了——这么着,徐家人起身的时辰比她想象的还要早?
她心中顿时愁云惨雾一片,现在刚刚进腊月,春闱是明年二月,放榜在三月,也就是说,她得勤快上至少四个月吗?
真是想想就觉得好悲伤!
“要不还是找个理由去爹爹当年置办下来的别院里住吧?”盛惟乔顿时就想着,“至少那只盛睡鹤从来没管过我起身的时辰——只不过他住侯府的话,跟徐抱墨交流功课十分方便,也不知道愿意不愿意搬走?”
而这时候,同在侯府的影青庭内,起身后打拳练剑、沐浴更衣,每日必竟之功刚刚做完的盛睡鹤,正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坐到桌前,看着底下人次第摆上丰盛的早饭。
片刻后早饭摆好,他拿起牙箸,夹了个雪白晶莹、皮薄如纸的蟹粉小笼包入口,却是食不知味:“要怎么劝说乖囡囡答应离开宁威侯府呢?毕竟徐子敬夫妇对她那么好,以这乖囡囡的吃软不吃硬,只怕没个可靠的理由,哄不走她啊!”